余舟和裴斯远从饭厅里出来时,便见小寒正候在外头。
“公子,老爷和裴家老爷一起去书房了。”小寒忙上前道。
余舟看向裴斯远,问道:“我们要跟着去看看吗?”
“我去吧。”裴斯远看了一眼小寒,“你陪你家公子说会儿话。”
“是,裴副统领。”小寒忙道。
裴斯远说罢便提步去了书房。
余舟这会儿吃饱了,便跟着小寒在院子里溜达。
小寒之前是来过裴府的,今日再来发觉整个府里大变了样。
“公子,我听裴府的人说,裴老爷为了你,命人把府里的地砖都换了?”小寒问道。
“我只是在他们家借住,怎么会为了我换地砖?”余舟失笑道:“肯定是为了裴斯远换的。”
小寒若有所思地道:“不过我看裴副统领待公子是真上心。”
余舟想起先前小寒刚见他时说的那番话,问道:“我是不是有点胖了?”
“说不上胖,可能是裴府吃得好吧,公子看着不像从前那么单薄了。”小寒道。
余舟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又捏了捏肚子,“这几日我沐浴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似乎比从前长了点肉。”
小寒闻言也伸手在余舟胳膊上捏了捏,道:“公子从前太瘦了,长点肉是好事。”
“就怕长得都是肥肉。”余舟叹了口气道:“我才不到二十呢,可不能太发福。”
小寒看着余舟,心道他家公子发福了也好看。
另一边,裴斯远去了书房。
见余承闻正珍而重之地捧着裴父不知从哪儿搜集来的书帖。
“是渡山先生的真迹。”余承闻双眼放光地道。
“裴某最不懂这些了,放在手里也是暴殄天物。”裴父道:“今日我与余贤弟相谈甚欢,这书帖便赠于余贤弟吧。”
余承闻一怔,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裴父道:“余贤弟莫要与我见外。”
“君子不夺人所好。”余承闻道。
“裴某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这东西还真不是裴某所好,搁着也是蒙尘。”裴父道。
裴父这话倒是真心话,这书帖原本就是他打听好了余承闻的喜好,为了投其所好特意找人弄来的,他自己留着还真没什么乐趣。
“裴兄若是愿意,余某借走临摹一幅便可,过些时日定当原封不动地归还裴兄。”余承闻道。
裴父倒也不硬给,闻言笑道:“好说好说,余贤弟千万不要与我客气。”
反正东西先送出去,这人情就算是送了一半了。
余承闻得了书帖,大概是着急想回家好好钻研一二,所以也没多逗留,当即便朝裴父告了辞。
裴斯远一边命人去叫了小寒,一边和裴父一起,亲自将余承闻送到了府外。
期间裴父一直给裴斯远使眼色,那意思让他趁热打铁,朝余承闻坦白算了。
裴斯远却仿若未见,自始至终没开口。
“今日我好不容易将他哄得这么高兴,你还不说,等什么呢?”待余承闻离开后,裴父不解道。
“爹,您拿几张书帖就想将人收买了,真当余大人那么好打发?”裴斯远无奈道。
“那总归他心情会稍微好一些吧?”裴父道。
“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您这一招对付商场那些人也就罢了,不该拿来对付他。”裴斯远道:“他是余舟的父亲,我跟着您这么算计他,不合适。将来等他回过味儿来,还是得怪罪到我身上。这又不是您做生意,一锤子买卖,不论后果……我将来可还得见他呢。”
裴父被裴斯远挖苦,气得抬脚在他身上踹了一下。
裴斯远轻巧躲过,没给他踹到自己的机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裴父道:“我这边东西都备得差不多了,改日和你一起登门拜访?”
“上回我送的礼,今日他都尽数还了回来,您就别再多此一举了。”裴斯远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裴父无奈道。
“改日我亲自去一趟余府,明明白白地将事情同他说清楚。”裴斯远道:“余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不至于抄起鞭子就打我一顿。”
“你个混账,张口闭口就知道挖苦你老子。”裴父伸手在他背上锤了一下。
“嘶!”裴斯远夸张地痛呼了一声,快步朝着后院行去。
余舟这顿饭一边吃一边看戏,没把握好度,有点吃多了。
他跟着小寒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现在肚子里还有点积食,正难受呢。
“我帮你揉揉肚子?”裴斯远问道。
“不用……”余舟忙道:“我爹呢?”
“方才已经送走了。”裴斯远道。
“走了?”余舟道:“我以为他会多待一会儿……”
“我爹将淘换来的渡山先生书帖赠给了你爹,估摸着余大人这会儿应该回府临摹书帖去了。”裴斯远笑道。
“我爹应该是想让我回府了。”余舟想了想,道:“等再过两日,你背上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家小院也修好了,过几日我就回去吧。”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