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鹰喉咙有些干。
他靠在门边,闭上了眼,指尖躁动不安地把玩着那枚打火机。
开启,阖上。
终于,女孩似乎结束了洗浴,有沙沙的穿衣声传来。
迟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不敢在脑海里描摹太过于细节的内容,走到柜子边取出了感冒药,接了一杯温开水。
“嘎吱”一声,浴室门发开。
女孩穿着干净的白衬衣走出来,带着一身朦胧的香雾,白腻的皮肤泛着自然的潮红。
他将感冒药递到她唇边,小姑娘揪着他的手掌心、叼走了药片,低头喝了一口温水。
掌心也留下了她柔软的唇印,浅浅的一抹,散不去。
“苏渺,对我说实话。”
苏渺看着他,仍就能从他漆黑的眸底看出几分劫后余生的不安。
“秦思沅推的。”她从不对他撒谎,“但她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计较了,她爸妈都离婚了。”
迟鹰不爽地将打火机扔桌上,冷声道:“别他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秦斯阳他爸妈几年前就在闹离婚了,他爸这些年睡了多少女人,数都数不清,也不止你妈一个情人。”
“但我真的不生她的气。”
“对,你是菩萨,普度众生。”
“才不是呢!”苏渺笑着打了他一下。
少年顺势将她扣入怀中,粗壮有力的手臂扣住了她的颈子,很用力,像是下一秒就会失去,“你不计较,但在我这儿,这件事轻易过不去,你要是死了,老子要她偿命。”
苏渺知道,迟鹰今天被吓到了。
她嗅到他身上有烟味,独特,凛冽,无处遁逃。
“迟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生气了吗?”
她指尖落到了少年干燥的薄唇边,轻轻划了划——
“我尝到了,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