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中纪委的同志,想向他了解点事情。
那他就只能过去了,不过这次中纪委来的两个人虽然也是不苟言笑之辈,看起来却没有有意刁难的意思,就是在驻京办里找个房间,要他回想一下,接那两个电话时的对话。
这个过程,陈太忠当然不怕讲,不过具体对话,他也不可能记得很清楚,而且他强调自己当时没有受理举报的原因有二,第一,他不认为省文明办有这个职能,这是纪检委的事情。
第二,他指出这个刘勇打电话给自己,图谋的是有偿举报,一条消息要一万块,“……他说举报走si车,还一条消息两百呢,我们文明办既没有这个职能,也没有这个费用。”
有偿举报?那二位估计是头一次听说,死者向陈太忠爆料,居然是想收费的,说不得彼此jiāo换一个眼光——这货真的是找死。
这个情况江莹是不可能讲的,否则媒体在为她摇旗呐喊的时候,底气就不会很足,在公众面前失分也是必然的,尤其是,她并不害怕被人戳穿——事情是刘勇办的,就算陈太忠指出这一点来,她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
不过,这两位也是久经阵仗的,什么离谱的事儿没听说过?微微愕然之后,就又将注意力转了回来,“据说死者给过你一张纸,上面有目录?”
“既然你们知道他给过我一张纸,那就应该知道,我当场就烧了,”陈太忠的口气开始变得冲了起来——他没办法不冲,你们这是yu加之罪!
“请你配合一点,”对方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说不得不轻不重地敲打他一句,“我们是在调查了解,多方取证是必然的,早调查清楚,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儿,”陈太忠不动声sè地回答,你这说的是什么狗屁话——什么叫对我也是一件好事?
“说一下,纸上写的是什么,”要不说这些人做事,真的是有点不讲理,他俩根本不考虑陈太忠还记得不记得纸上的内容,直接就要结果。
“无非是一些领导干部的事情,我哪儿会记得那么清楚?”陈太忠却是明白地指出,你的技巧对我没用,“藏头藏脑的两个电话,就要让我相信?那极有可能是对领导干部的污蔑……搁给你们俩,会在意这一张纸吗?”
“那你为什么要烧了它?”这个问题就有点尖锐了,可能是指责某人不作为,也有将事态引向另一个猜测。
“烧了,就是让他断了对文明办的期待,我们不受理类似举报,虽然我们的工作,是得到了首长们的高度肯定,但是我非常清楚我们的职能,”陈太忠也知道这问题的尖锐,说不得就将x办的大旗扯了出来。
“你可以转jiāo到纪检委的,”另一个负责记录的主儿chā一句话。
“这个同志,你说话过一过脑子行吗?”陈太忠鄙夷地哼一声,“像这种明显有诈骗嫌疑的三无资料,你让我jiāo给组织……你平时就是这么干工作的?”
“好了,”问话的这位有点受不了啦,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是自己的人问得太弱智,他没办法计较,总算是chā话的目的达到了——成功地将x办这个焦点转移了。
“那么你就是确定,自己没有记住名单上任何一个人?”这句问话更狠——你一旦记住了,就可能通风报信,从而导致死者惨遭不幸。
“我非常确定,因为我没有那么无聊,”陈太忠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不可能实话实说。
“但是据我们了解,你的记忆力非常好,会二十九种外语,”这位不甘心,一定要把他往嫌疑人上靠。
“我现在郑重地置疑你问话的动机……请把这句话记上,否则我拒绝在调查记录上签字,”陈太忠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
记录的这位登时就傻眼了,说不得抬头看一眼问话的人。
这位也有点恼火了,在中纪委办事人员面前嚣张的主儿,他见过不是一个两个,但是敢直接置疑调查者动机的,还真是不多,更别说以拒绝签字为要挟。
事实上是否拒绝签字并不重要,只是完善程序而已——旁边还有录音机呢,可对方这个气焰,真的是太嚣张了,他不能忍受,“请你配合一下,在接受调查的是你!”
“我只是在协助你们调查,而不是接受调查,”陈太忠冷笑一声,“我懂二十九mén外语,那是因为工作中会用到,我记住这个名单干什么……拿来污蔑领导和同事们?”
“我就是在调查你,你有通风报信的重大嫌疑,从而成为刘勇横死的间接凶手!”这位一怒之下,拍案而起。
“啊?”负责记录的那位手一抖,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他却是顾不得管了,抬头讶然地望向自己的同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嘿,我就知道是这样,”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伸手拿过了一边转动的录音机,“这个带子,回头我要翻录一份。”
“嗯?”站起来的这位晃一晃脑袋,又眨巴一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一时间脸就涨得通红,“咳咳,这是……我个人的观点,大胆假设xiǎo心求证是我们的工作原则……不用记录了。”
“你想得倒美,”陈太忠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