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然正往铁匠铺去,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熟面孔。
“佩琪姑娘,好巧啊。”卫然可不认为这是巧遇,只得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刚刚从卫然房间出来,马上又到街上假装巧遇,朱佩琪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目的是为陈阔打探消息,但这样围堵还真让她脸皮发红。
而卫然则对朱佩琪避之不及,他初来乍到正是建立人际关系的时候,生怕引起其他弟子的仇视。那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两人各怀心思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朱佩琪忍不住步入正题:“听说你在临沅县很有势力?”
“我哪有什么势力!”卫然解释道,“我又不是本县人,初来乍到,方向都摸不清。”
朱佩琪道:“没势力那就是很有钱,听说你这几天在鸿福楼吃了三四顿了。”
卫然连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装阔而已,我在鸿福楼都是欠账的。”他实在不想引起朱佩琪的注意。
朱佩琪不说话,忽然上前几步,自人群中捉出一个瘦子来。
那瘦子正走路,冷不防被人抓住,正欲发火,一看却是个美娇娘抓住自己,便转怒为喜,还没来得及说
话,便听得那美娇娘问道:“你是鸿福楼的账房吧!”
那瘦子正是鸿福楼掌柜的外甥,曾经被掌柜扇耳光的那个账房。
朱佩琪指着卫然道:“账房先生,这人你可认得?他说他欠了鸿福楼的账!”
账房定睛一看,唬得两腿一软——这不是卫爷么?他哭丧着脸道:“卫爷,您这么说话,叫小的怎么活?”说罢啪啪啪左右开弓,用力扇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他只道自己上次嚼舌根被卫然知道了,卫然便说欠账的事。
开什么玩笑,卫爷是淮南王世子的朋友,得罪了卫爷,甚至不用世子出手,下边的人就抢着把我解决了,那简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眼下若不乖乖赔罪,只怕明早见不到太阳。
卫然目瞪口呆,不知道这账房搞什么鬼,他本来还指望账房陪他演戏糊弄朱佩琪的。
账房本来胆小,见卫然不说话,心道卫爷这种大人物的怒气确实难消,只得一边哭一边跪下抱着卫然的大腿求饶:“卫爷,卫爷,您对鸿福楼有意见那全是我的错,您可千万别说什么欠账,我给您磕头了…”说罢竟真要磕下去。
卫然连忙把账房扶起来,一再表示对鸿福楼没意见,对鸿福楼所有人都没意见,账房这才起来,告罪之
后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账房走后,朱佩琪笑吟吟的说:“嗯,卫爷想欠钱,可人家账房不敢答应。”
卫然张口结舌:“这账房可能嗯…可能是受了风寒,心神不宁…所以反应这般激烈。”
朱佩琪猛点其头:“是是是,我完全相信。”
卫然苦笑:“你误会了,我只是和鸿福楼掌柜有点交情,不是什么修仙世家的少爷,更不是什么有势力的大佬。”
朱佩琪道:“你似乎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掌管武陵分堂的情报,哪能不知道鸿福楼其实是淮南王世子的产业?你怎么认识淮南王世子的?”
卫然这才道出实情:“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你参加过无名岛培训吧?我就是培训时认识的李弘业。”
朱佩琪摇头:“我穷苦人家,哪交得起报名费?”
卫然惊讶道:“我们玄星阁的弟子,参加那培训也要交报名费?”
朱佩琪道:“要交的,虽然上边给我们打了半折,但半折我也交不起,不止是我,我们整个武陵分堂,大半人没有参加过培训。”
“那你们怎么学星魂投影诀?”
“立功啊,做任务啊,上边会奖励的。我的星魂投影诀就是立功得来。”
“原来如此。”
朱佩琪又问道:“你交得起报名费,还说自己是普通商人之子?”
卫然摆手道:“我没交报名费,是得了上三郡的推荐名额。”
朱佩琪惊呼道:“那就更厉害了!得是修仙世家的少爷才有的待遇,而且你之前直呼淮南王世子的名字!哈哈,露馅了吧!”
“我…我是跟上三郡的堂主打赌,赢了赌约,他才推荐我的。”
反正说什么朱佩琪都不会信了,卫然摇头叹息,辞别朱佩琪,直奔铁匠铺。
铁匠铺之行果然是毫无收获,不过是些价值十两二十两的粗劣武器,品质最好的也不过六十两银子,而且都是崭新的武器,对青萍剑毫无益处。
青萍剑需要的,是久经战场,含有杀气或者沾过血的中高品质武器。
卫然灵机一动——去当铺!
当铺的老朝奉见到卫然手里的紫檀木令牌,态度立刻变得尊敬起来。
这块令牌相当于县尉等级的身份,仅献给为临沅作出重大贡献的英雄。
对于抗蛮英雄的询问,老朝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然问到期的死当里边有没有品质优良的武器——
一般的人不会当新刀,所以都是些符合卫然要求的旧刀。
老朝奉翻完了两本账本,没什么收获,又叫长工去仓库里找,可惜找到的都不符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