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八招打完,彭伯精神为之一振:“轮到我反击了!”
“慢着!”
“又怎么了?”彭伯不悦道。这是他第二次被江华打断出手。
江华振振有词:“我之前十分大度的让你止血,这样的高风亮节难道不值得你让五招吗?”
他以前从不这样说话,今天以大局为重,为了拖延时间说了一回,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彭伯气得吹胡子,哪有人说自己高风亮节的:“什么五招,不让了,别啰嗦!”
眼见彭伯就要全力出手,江华再次喝道:“慢着!”
彭伯暴跳如雷:“到底要干什么!”
江华笑道:“我是替你着想——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一个阵术师,为什么不藏在最安全的阵法里,反而提着剑追出来?难道你没有发现卫然他们都不在吗?”
彭伯悚然一惊:他早就发现营帐里只有江华一人,早就想发问,但一直被江华吸引了注意力,一直被他
牵着鼻子走。
“其他人去了哪里?啊!他们去偷袭少爷了!你这小子,一直在拖延时间,太狡猾了!”彭伯气得哇哇大叫。
江华耸了耸肩:“狡猾的不是我,出主意的全是卫然,包括这个拖延时间的主意——别意外,你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埋伏了一个多时辰了,比你想象中的还有耐心。”
这是彭伯第一次阴人,可惜他遇上了阴人的大行家卫然,下场简直不忍直视。
但彭伯毕竟是个老江湖,乍一遭遇如此逆境,竟也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果断的作出决定:活捉江华,以换取被卫然反偷袭的裘化!
彭伯提刀飞掠,左边黄盾赫然在手,衣袂声中,不到一息的时间,彭伯便掠到了江华身前!
江华毕竟也是化气境,彭伯这一式飞掠,上次救裘化时已经用过一次了,所以江华轻松躲过,毫发无伤,而且还能抽空说一句:“你觉得裘化和大胡子家将能挡住卫然他们五个人?你好像低估了卫然的实力,告诉你吧,那个大胡子不但打不过卫然,梁导他也打不过!”
彭伯心中焦急,卫然与梁导的实力本来就超过大胡
子,加上有心算无心,大胡子和裘化只怕凶多吉少!如此一来,更加坚定了彭伯活捉江华以交换人质的念头。
江华并不与彭伯硬拼,而是施展身法逃之夭夭。
彭伯展开全力急忙缀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的在各营帐的空隙里追赶。
眼看彭伯拼了老命,就要追上了。江华却道:“彭老爷子,你真是急火攻心,难道你不怕我扯开嗓子大喊吗?”
这就是江华稳操胜券的原因——如果你再追杀,我就扯开嗓子大喊,让大家都知道彭伯深夜偷袭以老欺小的丑事。这一桩可以把彭伯吃得死死的。
但江华不愿意用,他一直是个有原则的人。
彭伯傻眼了。他已经没希望了。
当卫然提着裘化的衣领赶来的时候,他直接陷入了绝望。
“住手!”卫然神清气爽,中气十足。
彭伯神情复杂,仿佛没听到卫然的呼喊。
卫然用剑锋割开裘化脖子上一条小口子,裘化吓得魂飞魄散,哭丧着脸嚎道:“彭伯,救我!快救我!”
彭伯知道自己满盘皆输,瞪着卫然道:“你想怎么
样?”说话间,梁导、袁豹、陈维和大猛都安全赶到现场,大胡子家将却不见踪影,看来是输得一败涂地。
卫然抚掌笑道:“我想怎么样?我这个人有时候难缠,有时候又特别好打发,只需要你们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不但把裘二少爷放了,而且绝口不提彭伯趁夜偷袭以老欺小的丑事。”
彭伯听得卫然不欲出自己的丑,心道:这小子倒明白分寸。但“趁夜偷袭以老欺小的丑事”这一句说得太直白,让彭伯脸上十分挂不住,他梗着脖子道:“我若不答应呢?”
卫然的笑容不变:“若不答应,我也会放了裘二少爷,不过,可能身上会少一些零件,毕竟我们兄弟几个在暗处小心翼翼的躲了一个半时辰,大气都不敢出,不留点纪念品怎么行?其次,彭老英雄的光荣事迹,迟早要传遍整个前线乃至整个武陵郡了!”
江华袖手旁观,并不插话,他明白卫然是个极有主张之人,本可稍稍留手,不用做到这一步,但不给裘化和彭伯一点深刻的印象,只怕后患无穷。
彭伯没想到一世英名被卫然玩弄于股掌之上,气得嘴唇直哆嗦,指着卫然骂道:“你!卑鄙!”
梁导冷着脸道:“老不要脸的,你自己恬不知耻,
偷袭在先,我们将计就计是卑鄙?江华被你追赶这么久,他可曾高声叫喊叫破你的丑事?现在我们占尽上风,可有伤害你和裘化?哼,裘化若是少了两只手,你怎么向裘老爷解释?我们处处为你着想,反倒是卑鄙?如果我们卑鄙,你们岂不是无耻至极?”
被骂的卫然也淡淡的补了一句:“彭伯,从垓山到前线,究竟是谁下作,你可是清清楚楚的——说我们卑鄙,这贼喊捉贼的行为有点过了吧?”
彭伯气得脸上仿佛要滴出血来,他用颤抖的手捂着胸口,勉力镇压着沸腾乱窜的气血。辛辛苦苦一辈子,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