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武出了门就骑着马朝着南门大街上的一家茶楼行去。
这间茶楼在京城中不算是最大,客人也不多,从外观看起来低调得很。但,知晓茶楼背后主子的人却不敢小觑。无他,这茶楼的主人正是当朝极受皇上重视的三皇子。
因安国公与皇上关系甚笃,苏显武兄弟几个自小便与宫中的几位皇子玩儿在一处。
而几位皇子中,苏显武最喜欢的就是这位待人周到,让人如沐春风的三皇子。
至于其他几位与他年纪相仿的皇子……
一位满口的之乎者也,让人听得头疼。
一位病弱。
另一位……呵,不提也罢。
若是前几日三皇子约他,他还真没心情,毕竟母亲病着。这几日,母亲的病大好了。他也回来好些日子了,不去见见那些好兄弟也不行。
不过,按照三皇子周到的性子,怕是知晓他母亲好了才约的他吧。
等到了茶馆,听着众人的谈话,苏显武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阿武,可算是见着你了,前几日本想去府中找你,可听修远说国公夫人病重,便没去打扰。”一位二十多岁,身着桃粉色华服,头戴玉冠的男子说道。
这位是文忠侯之子,温元青。
修远,三皇子的字。
“阿武多年未归,虽然咱们想他,但想必国公夫人才是最念他之人。怎好打扰他们母子团聚?”三皇子开口了,说罢,又看向了苏显武,“我昨日听孙太医说国公夫人的病已好转,可是真的?”
三皇子关切中又带着一丝期待,让人一看便知是真的关心国公夫人的病。
苏显武看得出来三皇子对母亲的关切,道:“确实如此,母亲的病已经大好。”
三皇子松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虽我想去探望夫人,但听说需要静养?那等国公府设宴时,我定要上门叨扰。”
安国公夫人病重,探望的人极多,前些日子怕扰了清净,开始闭门谢客。按照以往的规矩,等主人家病好了,定是会请人来府中做客的。
“您客气了。”苏显武以茶代酒,敬了三皇子一杯。
随后,几人便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没几句话,温元青便提到了太子及朝中的几位皇子。
苏显武垂头喝着茶,没做声。
三皇子瞥了苏显武一眼,适时把话题转移了。
“几年不见,阿武身板看起来又壮实了些。”
这是苏显武引以为傲的事儿,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得意地说:“我常年在军营待着,日日训练。”
接着,三皇子就顺势问起来苏显武在漠北的事情。
这是苏显武最感兴趣的话题。
一提到这个,他脸上便流露出来自信的神情,嘴里也开始滔滔不绝。跟刚刚的沉默判若两人。
三皇子面上始终带着微笑,时不时问几个问题。
“阿武口中的漠北真好啊,若是有机会,真想去看看。”三皇子眼中流露出来憧憬。
苏显武立马道:“是要去看看的,这京城小的很,把人都束缚住了,还是漠北好。”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瞧着时辰,苏显武也不得不告辞了。
母亲还病着,他也有些不放心。
众人欲留他,三皇子道:“总归阿武一时半刻也走不了,咱们总有见面的时候,也不急在这一时。”
苏显武感激地看了眼三皇子,与众人告辞。
骑上马之后,苏显武就朝着归安巷行去。
临近年关时,周氏的病终于好了。
这一个多月来,苏宜思一直陪在周氏身侧,细心照料她。一开始那几日,晚上就睡在她的卧榻旁。后来晚上虽然不值夜了,但也是日日待在周氏的屋里。
周氏也越发喜欢这个族中来的小姑娘。
周氏病了的这两个月,各个府上的人没少过来探望她。尤其是前一个月。后来国公府怕吵到周氏养病,这一个月谢绝了客人。
如今周氏病好了,自然是要感谢一下各个府上前来探望的好意,同时,也要向京城人宣告,国公府的女主人好了,接下来可以恢复应酬了。
宴席的前几日,苏显武过来找苏宜思了。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张房契。
“啊?爹这是何意?”没人时,苏宜思还是喜欢称呼苏显武爹。
苏显武也早就习惯了这个称呼,他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这是我之前答应你的,只要你祖母病好了,就给你一间铺子。”
说罢,苏显武还特意强调了一句:“这铺子,可比你祖父给的值钱多了。”
苏宜思打开手中的地契,眼前一亮。果然,地段比祖父给的好,面积也更大。后世,这铺子早就没了,也不知属于哪个府。
“多谢爹!”苏宜思愉快地收下了铺子。
苏显武:……
他还以为她要推辞几下的,结果准备好的话都没派上用场。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你祖父给你,你尚且知道推让,我给你你就收着了。”
苏宜思开心地藏好地契,一脸理所当然:“你是我爹,你给我东西我为何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