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个怯生生的姿势里,莫名有些保护的意味。
“诶呦,小曲也来了?”老单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把胶手套往身上抹了抹,“没坐车来?”
陈曲明显是认识老单的,连比划带说地跟他抱怨:“我们在来的路上看见蛇了,那——么大一条,要把公主吃了。”
“公主?”老单带着笑,拍了拍陈曲的肩膀,“谁是公主?”
陈曲看了看徐伊甸,“公主就是公主。”
老单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有蛇要咬公主吗?”
陈曲笃定地点头,“特别坏的大蛇。”
“走,”老单拍了拍身上的泥巴,摘了手套扔到一边,“先带着你们看看新生的小猪,然后我那还私藏了几个大猪蹄儿,已经收拾干净剁好了,你们拿回去炖炖吃。”
徐伊甸有些哭笑不得,“您喊我过来有重要的事就是这些啊?”
“这怎么不重要了,你现在负责这个项目,场子里生了新的小猪,那就是你的劳动果实,你还能不过来看看吗?”老单在前面走着,把新生的小猪指给他们看,“要不给你们抱回去玩两天?”
想起蔺珣那个爱干净劲儿,徐伊甸赶紧摇头,“这可不不能带回去,不然今天晚上就下锅了。”
老单哈哈笑了起来,领着徐伊甸在猪场里转了两圈,“你们先去办公室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冲个澡再过来找你们。”
老单的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的,很多大部头的旧书毫无章法地摊在地上。
徐伊甸把陈曲安置在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书。
《猪病诊治》、《高效养猪技术大全》、《现代养猪生产技术》……除了这些实用的工具书,还有一些布满了鬼画符的笔记本,内容看上去像是手写的拉丁文,又像是西医开的处方单子。
那些本子很老旧了,材质看着都不像是普通的木造纸。
别人的本子徐伊甸总不好细看,又抬头看室内的摆设。
老单好像一个石头子儿收藏家,屋子里到处散落着五颜六色的石头子儿,有的只有豌豆粒儿大,有的却有成人拳头那么大。
徐伊甸凑近了一细看,那些石头子大多晶莹剔透的,有点像是浮了絮的水晶。
“来来来,”老单回来得挺快,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回家就炖上,别冻,冻了就不好吃了。”
徐伊甸打开袋子一看,果然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猪蹄,“谢谢您。”
“我那还有好几副大肠呢,红烧一下就美极了!”老单似乎发现徐伊甸动心了,“可简单了,我也都收拾好了,你拿回家就能下锅了!”
徐伊甸咽了咽口水,想起来蔺珣那张冷脸,遗憾地摇摇头,“还是算了,谢谢您。”
陈曲好奇地抓着茶几上的石头子儿玩,老单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对了,我有个东西估计你有用,给你拿上吧。”
徐伊甸这来一趟养猪场,东拿西拿的怪不好意思。
老单从层层叠叠的纸箱子里翻出来一个积灰的木头盒子。
他用袖子把盒盖上的灰蹭了蹭,递给徐伊甸,“打开看看。”
盒子上没有任何图案,黑乎乎的,却有一种被岁月打磨过的古朴。
徐伊甸心里居然莫名有些忐忑,小心地把盖子掀开。
盒子里头是一条细细的项链,几乎细到透明的串线中间吊着一个小米粒大小的银色珠子。
那银色珠子怪怪的,又不像是宝石,又不像是金属,像是一种凝结的液体,隐隐有珠光流转。
一看就不是便宜的东西。
“这我不能收,”徐伊甸把盒子盖好,还给老单,“这太贵重了。”
老单哈哈大笑,“这算什么贵重东西,小曲不是说你招蛇了吗?这个珠子就是个避虫的东西罢了,要不了什么钱。”
大概是怕徐伊甸再拒绝,老单朝着陈曲招招手,“来,你给他戴上,他戴上了蛇就不会咬他了。”
陈曲一听,眉间淡淡的忧色居然真的褪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项链从盒子里捻出来,有些笨手笨脚地绕过徐伊甸的脖子,挂号挂钩。
“我一个男的,戴这么秀气的东西不好吧……”徐伊甸还有些难为情地推辞。
“哎——”老单扶着他的背把他带到镜子前,“你看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徐伊甸看着溅了不少不明液体的镜子,他脖子上那个小珠子真的几乎看不见,只是挡住了他锁骨间的那颗小红痣。
“没骗你吧。”老单转身看着陈曲说,“小曲,教给你个任务!这个千万不能让他摘下来,知道吗?”
陈曲认认真真地点头,乖巧地说:“知道了,我看着公主,不让摘。”
徐伊甸无奈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认了项链是真的不大明显,“那谢谢您。”
提着一兜猪蹄出了养猪场,徐伊甸直接叫了辆车。
他刚想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陈曲就撅起嘴,“别摘,我害怕……”
徐伊甸看着陈曲眼睛里的泪花叹了口气,“不摘不摘,戴着。”
到了家里,陈伯已经回来了,看见他俩进门,拍着胸口说:“谢天谢地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