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踉跄着跌在水坑中,突然崩溃大哭出声。
獬豸宗的人面面相觑,盛焦眉头一皱。
晏将阑一直在冷眼旁观。
就在这时,有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哟,落下一个。”
晏将阑眉头一皱,转身一看就见玉颓山一袭白衣坐在高高墙头上,手中还捏着一串糖葫芦,两条腿赖叽叽地晃荡——他自己倒是淋得像是落水狗,竟还记得给糖葫芦糊个避雨诀。
盛焦拇指轻轻一扣剑镡,冬融剑森然出鞘半寸
。
“别这么紧张呀盛宗主。”玉颓山笑嘻嘻地道,“今晚我可什么都没做,无辜得很呢,就算你用天衍珠断我的罪,肯定一颗也没有「诛」。”
盛焦面容冷冽,不为所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曲饶猛地抬头,视线落在玉颓山的骷髅面上,心头怨恨猛地腾起,撕心裂肺地道:“玉颓山!是你!是你杀我全族——!”
众人一愣。
曲饶满脸恨意,泪流满面地对盛焦道:“盛宗主!求您为我曲家做主!那些来我曲家的修士全是服用过「弃仙骨」的散修,他们是受了玉颓山指使来抢夺天衍地脉!”
盛焦看向倦寻芳。
倦寻芳脸色苍白地点头:“曲家天衍地脉的确一丝灵力都不剩。”
已被人洗劫一空。
玉颓山无辜道:“人真记不是我杀的,我就是路过,在旁边看戏罢了。”
曲饶几乎哭得说不出话:“明明是你!你一来,我们的相纹修为全被压制,根本无法对抗那些修为暴涨的散修,你……”
玉颓山笑个不停,懒洋洋将五指朝向曲饶,好似野兽锋利的利爪。
“天衍在上。”他轻轻启唇,语调却是玩世不恭,对天衍全无敬意,相反还有点嗤之以鼻,“曲家之事,同我无关。”
在他伸出手后,曲饶浑身天衍相纹像是沸腾了似的,烧得他浑身滚烫,宛如要爆体而出。
“我说过。”玉颓山玩着眼眸道,“曲家,一个都不能活。”
只要他想,他给出去的东西就能立刻收回来。
明明刚才还说“曲家之事和他无关”,但立刻又一脸无辜地放狠话说曲家一个都不能活,这前后矛盾的话加上玉颓山狰狞邪气的骷髅,显得令人毛骨悚然。
玉颓山竟然要当着盛焦的面杀人?
晏将阑眼皮一跳,正要启唇说什么,但就在玉颓山收拢手指的刹那,冬融剑锋芒斩破滂沱雨幕,一点煞白寒光倒映在晏将阑双眸上。
轰然一声。
盛焦持剑上前,大乘期灵力宛如惊涛骇浪凝成一点锋芒,悄无声息劈向墙头上的玉颓山。
在剑落下后,剑锋嗡鸣声才后知后觉响起,震得晏将阑耳朵生疼。
下一瞬,玉颓山要收拢的手指被硬生生止住,以元神之力强行拦住盛焦大乘期寒芒毕露的剑意,「堪天道」和「堪天衍」两种最为逆天的相纹当空碰撞,震得整个中州的天衍地脉都在沸腾。
地动山摇。
玉颓山身上好似有源源不断的天衍灵力,强行让他抵挡住大乘期的杀意。
“盛焦。”玉颓山轻声呢喃道,“我不想杀你,不要逼我。”
他从一开始就知晓晏聆和盛焦的相识相知相恋,也记得当年晏聆无数次地在夜晚和他双眸放光地畅享未来之事的场景。
“等此事了结,我们就找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好了。”晏聆说到
这个的时候语调和平日全然不同,喜悦全然演示不住,“我到时候把盛焦一起拐走,省得他一直受盛家的磨害。”
奚绝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但知道晏聆爱说,好像每天畅享这样就能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很配合地道:“嗯?然后呢?”
“然后啊,我们就开家药铺,后院种上一棵桂花树。”晏聆高高兴兴道,“做一对寻常道侣、琴瑟和鸣。”
奚绝和乐正鸩一样,瞧不上盛焦这个锯嘴葫芦,根本不明白一个寡言少语不解风情的人为什么在晏聆眼中就全是优点,还经常夸赞可爱。
可爱什么?
可爱兜里没几个钱,可爱连话都懒得说?
但晏聆却像是被蒙蔽了双眼,只觉得盛焦好上天了。
后来晏聆见了一次让尘,一切就变了。
他眸中的光彻底黯淡下去,就算大仇得报后也萎顿颓靡。
从中州回到北境后,玉颓山本来想撺掇他去寻盛焦,晏将阑却对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唯一能让他打起精神的就是到最偏僻的巷子里买下一间鬼宅似的铺子,开了医馆,后院果真种了桂树。
但始终只有他孤身一人。
记
玉颓山能掌控整个十三州的天衍灵力,虽然无法操控「堪天道」,但若是拼尽全力再费掉一整条天衍灵力或许也能让“天道大人”魂飞魄散。
但晏将阑实在喜欢,玉颓山没办法,就算盛焦是他大道之上的绊脚石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反正只要不和盛焦起冲突就行。
可如今……
玉颓山浑身杀意翻涌,却强行压制着,金色眼眸越来越冰冷:“我不想杀你。”
盛焦手中冬融剑猛地一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