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零八颗天衍珠呼啸而来,悉数萦绕玉颓山周身,旋转半晌,真如玉颓山所说,没有一颗是「诛」。
晏将阑捂着流血的耳朵,冷冷道:“停手!”
玉颓山眸中杀意瞬间散去,锵地一声手指将冬融剑一推,竟然发出金石相撞之声,掌心冒出金色火花,天衍灵力嘶嘶往外泄。
盛焦收剑悄然落地,眼神冷然。
“停手就停手。”
玉颓山笑嘻嘻地站在墙头上正要御风而走,但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回神勾唇一笑。
盛焦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玉颓山身上毫无灵力波动,甚至动都没动,只是嘴唇上下轻碰,发出一声:“叭。”
刚被盛焦解救下来的曲饶突然双目圆睁,踉跄着一头栽倒在地,天级相纹瞬间化为金色烟雾从后颈钻出。
相纹和灵根竟然已废。
天衍珠猛地旋转出一个「诛」字。
所有人都没想到玉颓山竟然敢当着獬豸宗宗主的面将曲饶的相纹废掉,这虽然没要了他的命,但失去相纹和灵根的人比寻常凡人还要孱弱,往后体弱多病也许过不了几年就会殒命。
但玉颓
山就是敢。
曲饶用着「堪天衍」的天衍灵力获得天级相纹,他现在不高兴了收回来理所应当。
盛焦脸色阴沉,猛地一抬手,缚绫朝着玉颓山而去。
“铮——”
春雨剑不是何时出鞘,遽然间格挡住缚绫,两相灵力相撞发出刺耳尖利声。
晏将阑耳朵流着血,耳饰上的灵珠已被震碎,他满脸漠然地挡在玉颓山面前,春雨剑干脆利落斩开缚绫,眼神冰冷同盛焦对峙。
盛焦冷冷看他。
玉颓山纵声大笑,做完恶后潇洒离去。
倦寻芳心中刚刚生起要去阻拦的念头,晏将阑冷淡道:“倦大人留步。”
倦寻芳脚步一顿。
“曲家被屠诛。”晏将阑握着春雨剑,虽然只是还虚境但气势竟然隐隐能和盛焦抗衡,他似笑非笑道,“獬豸宗不该以抓到罪魁祸首为重吗?”
倦寻芳:“你!”
罪魁祸首明明就是玉颓山!虽然他没有动手杀人,但「弃仙骨」、天衍为解药、压制曲家人的相纹修为,每一样都为屠戮曲家推波助澜。
怎么可能无辜?!
晏将阑看着盛焦手腕上只有一颗「诛」的天衍珠,知晓盛焦不会因这一颗珠子定罪,天衍更不可能会杀玉颓山。
若想将此事处理好,只能去寻那些亲自动手的散修,归咎不到玉颓山身上。
盛焦也是知晓这一点,所以迟迟未追。
晏将阑淡淡道:“……盛宗主,您说对吗?”
盛焦眼神凛冽同他对视。
乐正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不、不是说……
风雨同舟、同休共戚吗?
怎么片刻功夫就拔记剑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