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氏才开口道:“分不分家有什么关系,只要大家伙都开心就好,再说我看朱儿姐弟四个人品都不错,即便分了家他们也一样会孝顺你娘的。”
“这个我知道。”林元锦情绪低落,“我只是在想,自从我爹去世之后家里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珠儿为我们这个家吃了不少苦,现在我好不容易有能力补偿他们了,他们都要离开,我这心里不好受。”说着一双大手捂住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无声的哭泣。
林氏安慰他:“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虽然珠儿姐弟四个分出去了,可就在你跟前,你想补偿他们还是能补偿的。”
林元锦听了这话,心中的郁闷并未散去,扭头对采薇道:“妹妹陪我去后花园走走。”
采薇浅笑着道:“今年干旱,咱们家后花园的花都不怎么开了,也没什么景致。”但还是下炕陪着林元锦往后花园走去。
两个人在后花园里走了很久,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笼罩着他俩。
采薇走得有点累了,就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林元锦跟着在她身边住下,两个人都静静地仰望着夜空。
又过了一会儿,采薇就道:“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镇上去巡查店铺,得睡觉去了,大表哥心放宽些,别再愁眉苦脸了。”说着就起身。
孤男寡女这么长时间独处算怎么一回事。
林元锦也跟着站起来,忽然就拉住采薇,把她揽在怀里,低沉着嗓音在她耳边道:“采薇,嫁给我好不好,在我身边一辈子好不好。”
采薇大吃一惊,慌忙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说道:“不行!”说着就想跑。
林元锦急忙把她拦住,急切的问道:“为什么不行?是我不够好吗?”
采薇盯着他看了半晌,说道:“不是你好不好坏不坏的问题,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说着推开他就跑掉了,留下林元锦一个人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离开。
晚上采薇躺在床上,想起和林元锦初相见的情形,要是自己没有遇见陈沐风也没有遇见苏三爷,如果只单单遇见林元锦,也许会对他动心,可即便动心,只要一看华氏和珍儿的为人,她也是断断不会嫁给林元锦的,谁愿意有那种婆婆和大姑!
过了两天,华氏一家大摆筵席,宴请宾客,这次足足摆了五桌,不仅有村老里正亲家和林世江兄弟采薇母女,还有那些乡绅和林元锦在府城的同窗。
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也算是林元锦的大喜日子,所以采薇母女三个一合计,就都举家去给林元锦庆祝,送的礼物也不薄,八个尺头,六样点心,还有一架在县城买的屏风。
可珍儿看到她们的礼物却是很不屑的撇撇嘴。
林世江兄弟两个各买了两个尺头、两斤点心,珍儿更是瞧不起,当着那些乡绅的面就说她家穷亲戚太多了。
林世江兄弟两个听了,面色一黑,就要告辞,被华氏硬留了下来,说是酒宴过后,还有大事要他们在场,林世江兄弟两个这才忍气吞声勉强留了下来。
林氏母女见状,连午宴都没吃,就告辞离去了。
林世江兄弟两个见林氏母女全都离开了,于是也告辞离去,对华氏道:“我们两个就在妹子家里,等你们家请完客,有什么大事要用上我们,就去妹子家叫我们。”
华氏的亲戚呼啦啦突然全部离开,众宾客看在眼里,虽然没说什么,可神情都有些古怪,特别是华氏的亲家,两眼一直探究的打量着华氏。
林元锦虽然觉得很尴尬,可这又能怪谁呢?要不是珍儿那种瞧不起人的态度加上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把三家亲戚都得罪了,人家怎么会走!
但他又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喝斥珍儿,珍儿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眼看就要嫁人了,他得给她存颜面。
华氏家的宴席一直到申时方才结束,林元锦亲自去林氏家里请了林世江兄弟两个过去。
林世江兄弟两个已经从林氏的嘴里得知林元锦叫他们过去干嘛,就跟着他去了他家。
里正村老都在。
华氏见人都来齐了,就把珠儿姐弟不懂惜福非要闹着分家的事跟各位都说了一遍,当然有些颠倒黑白,说珠儿不懂事,带着几个弟弟瞎闹。把珠儿说的很不堪。
还是林元锦实在听不下去了,为珠儿姐弟说了几句公道话,他今年不在家,珠儿为了养家,在家里受了不少苦,至于华氏和珍儿的不是他说不出口,家丑不可外扬啊!
最后华氏就把之前说好的怎样分家说与众人听,原指望自己分给珠儿姐弟这么多家产,人家会赞扬她几句有主母的大气,善待妾室所生的孩子,谁知众人都只是沉默。
华氏心里有些不得劲,就故意问林世江:“孩子他叔,你们看我这样分还算是对得起珠儿姐弟四个吗?”
林世江兄弟两个都打哈哈道:“这是大嫂的家务事,我们这两个穷叔叔人微言轻,也不敢胡乱说话,大嫂教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就是了。”
华氏只得郁闷的和珠儿姐弟办了分家手续,林元锦详细的写了分家文书,里正、村老、林世江兄弟盖了手印就都离去了。
林世江兄弟两个临走时去了一趟林氏家里,把华氏一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