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实报道
安逸一句不是父子关系将安文博扫地出门,比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还要冷酷无情,安文博走出安氏集团所在大厦时,脸色铁青,回望的目光带着怨毒。
下一秒,一声大喊伴着风灌入他耳中。
“他在那里!”
安文博猛地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两人,他的面部遽然变色,拔腿就跑。他将挡在面前的人用力拨开,也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站立不稳摔倒,只想把追在后面的那两人和咒骂一起甩掉。
两人试图追,但川流不息的车流将马路两边阻隔成了天堑,连一步都无法跨出。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文博的身影从眼前消失。
安文博并不知道两人没有追上来,他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跑着,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蜘蛛网一样密集的小巷子,等到超载运行的心脏传来阵阵绞痛抗议,他不得不停下,倚着墙壁,像是离开水的鱼剧烈喘息,
粗重的呼吸声如残破的风箱。
虽然难受得像是要死掉一样,但是安文博强打起精神,不安地向巷子口张望,确定没有人追过来才猛地长出一口气,再也站不住,顺着墙壁缓缓往下瘫坐在地上。
他不得不逃,因为那两人是追债的。为了缓解公司资金周转不灵,他曾向地下钱庄借过高利贷,本以为可以凭这笔钱扭转劣势,谁知最后输得血本无归。
他还不了钱,地下钱庄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这些天他已经察觉到有陌生人在他附近跟踪,他本能察觉到了危险,顾不得其他,他选择了逃跑。
瘫坐在破旧的小巷子里,安文博的心就如两旁破败的建筑般荒凉,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往日那些好日子还历历在目,金钱、权势、地位一一在手,怎么就落到了这样不堪的境地呢。
安文博正失魂落魄的想着,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差点把他吓出心脏病。他一手抚着胸口,胆战心惊看去,唯恐是那些追债的人打来的骚扰电话,不过幸
好,来电显示是记者。
安文博后知后觉想起这人的身份,是某家娱乐报刊的记者,说好听点是记者,说难听点却是狗仔,先前婚礼上发生的事,可是引得不少人想探知真相,想尽方法联系他的人不在少数,这人就是其中一个。
安文博当即就想挂掉,但动作又蓦地顿住,在短暂的几秒钟时间里,他心中转过诸多念头,面上一阵青白红变幻,宛如跑马灯,最后他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安董,这是您要的报纸,”秘书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叠报纸,同时忍不住去窥安逸的脸色,活像是在拆炸弹。看过报纸上连篇累牍的报道,秘书觉得自己过来送报纸跟拆炸弹没什么区别,稍有不慎就会被炸成炮灰。
这家报刊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洋洋洒洒几千字,报道了安溪宁的情史,其中真假外人又如何得知,单看它写得言之凿凿,怕是有不少人相信。
对于男人而言,丰富多彩的情史也算得上是一枚成
功的勋章,而对于女人来说,却会被冠上水性杨花的骂名,如一袭华贵的袍,花纹再如何精美,制作再如何精良,只要染上了污点,身价立刻大跌。
安逸接过,一目十行地往下看,越看脸色越难看。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倒是妙笔生花,子虚乌有的事,经他一写,倒像是真事一样活灵活现。
安溪宁一生所爱之人,唯安寻溪一个,但在这位记者笔下,安溪宁与不少男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楚的暧昧关系,其中不乏有家有室的人,就差直接冠上小三的名头,临了还要写上四个字,大有还有诸多香艳往事与君分享之意。
安逸看完,怒极反笑,啧了一声,“这想象力,不当编剧太可惜了。”
“安董,要不要跟对方打声招呼…”秘书一字一字斟酌着用词,生怕说错话,成了无辜的炮灰。
“不用,”安逸放下报纸,将险些被怒火焚烧殆尽的理智捡了回来,硬邦邦地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跳梁小丑,不用理会。”
若是回应,岂非显得他虚心气短,还是姑且相信老祖宗说过的话——“谣言止于智者”。
秘书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很快便离开了。
等秘书走了,安逸却又拿起了报纸,逐字逐句细细分析这篇不实的报道中有多少是真的。捕风捉影也得有风影可捕捉,那又是谁,提供了这些风影呢,安逸脑中跳出一个名字。
报道出来后,安文博第一时间就去网上雇了几个水军引导舆论、炒作热门。虽然他得到的信息费花了个七七八八,但他一点也不后悔,看到网上越来越多的人议论这件事,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要不了多久,安逸就会给他电话,给他一笔钱,让他闭嘴,他可以趁机多要一点,毕竟安氏集团有多少钱,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而直到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安文博也没有等到安逸的电话,他沉不住气了,主动给安逸打电话,但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
安文博气得面容扭曲,想摔手机,但想到自己已经破产了,他咬着牙,紧紧攥着手机,用力到指关节泛白,到底没有摔。
关注国内情况的安寻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