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6 / 17)

的安全。”

时臣屿说话时刻意加重了唯一这两个字,并冷声道:“这是最后一次。”

明明是娱记扒瓜,在时臣屿这里却成了上司开会,而且还是顶头的大上司,一群记者连头都不敢抬,战战兢兢地听着时臣屿道:“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娱记们长舒一口气,马不停蹄地作鸟兽散。

被徐识挡在身后的时栖注视着时臣屿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为何,时栖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跟人打架,时臣屿来学校把他领回家的时候。

也是现在这样冷着一张脸,训斥完别人又来训斥时栖。

时栖心里很不服气,他觉得时臣屿是觉得自己给他丢了人,而且很多时候,明明不是他的错。

但是……时臣屿好像又每一次都会来。

就像是现在一样,高大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赔钱也好,恐吓也好,威逼利诱也好,时臣屿总有办法替他摆平所有的事情。

可正是因为他每次都会来。

所以哪怕最后挨骂也好,吵架也好,不欢而散也好,时栖还是每次

都要闯祸找茬,站在办公室里等着教导主任给家长打电话。

等记者都散尽,时臣屿才终于转过了头。

他知道时臣屿估计要骂他自作主张,明明自己要去拍戏最后还要他出面收拾烂摊子,甚至把时董多年没露过的脸都给丢了。

但是又不是他让时臣屿出面的,而且自己又是不没有办法解决。

时栖咬了咬下唇,他有点不太想听,于是作势要走。

“时栖。”

时臣屿突然叫住了他。

于是时栖也停住脚步,刚刚面对娱记还雷霆万钧的人见到自己的儿子却突然变得笨拙,时栖等了很久,就在他觉得时臣屿可能是想不出什么新词来骂自己的时候,时臣屿忽然开口道:“你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出生在十月七。”

时栖的瞳孔在瞬间睁大,他听到时臣屿在他的身后说——

“栖,是倦鸟归家。”

时栖回过头,他知道时臣屿大概已经看了那些信:“你是因为……妈妈?”

可是时臣屿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下。

他笑的时候,时栖才发现这人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皱纹,他说:“是因为你。”

他们之间因为叶馥晚隔阂了太多年,以至于到现在,时臣屿才能对时栖说:

“你出生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家。”

他怎么会不想要时栖?

时臣屿望着时栖那双和叶馥晚相似的眼睛,又仿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自己的痕迹。

其实他们都是一样,倔强、执拗、在对方未曾主动之前,谁都不肯先迈出那一步。

可是……天下做父母的,有几个又能真的跟子女论输赢呢?

以前错过的事,至少现在……不要再错过了吧。

“以前我觉得这个字是你和你妈妈,但是她去世之后——”

就像他最后还是会让时栖去拍戏一样,时臣屿迈步走到时栖身边:“就只剩下了你。”

“时栖,”时臣屿望着时栖的面容,那个杀伐决断的时董,无所不能的总裁,在此刻却像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父亲,对时栖说:

“你有空的话,回家吃个饭吧。”!

时栖说完,却并没有听时臣屿的回答,而是转身出了门。

他和送菜的侍应生擦肩而过,于是也没有看到,里面的菜,几乎都是他从小到大爱吃的。

*

时栖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静静地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时栖想起网上人那些人扒完,又说他这张脸完美地继承了叶馥晚所有的优点。

那么另外一半的优点自然来自时臣屿——中和了原本清冷的女相,让时栖拎着棍子打人的时候自有一股凌厉模样,在赛车上飞驰而过时又显得过分张扬艶丽。

他自己或许没有,但是他这张脸确实是带着父母的祝福而生的。

时栖轻轻地勾了下唇角,这才拿起手机。

最上面的一条是顾庭柯发的,问他聊完没有要不要接他回去,再上面还有一张照片,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发送——相机只拍了半张锋利的下巴,另外半张则是修长的脖颈和上面被时栖咬出的已经凝固的伤口:“怎么办,客户问我家里是不是养了猫?”

可脖颈上的遮不住也就算了,顾庭柯的这张图里,下面的衬衫领口还故意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上斑驳的吻痕。

顾庭柯年近三十乍一开荤,明明是自己把持不住孔雀开屏,却要对时栖倒打一耙。

时栖微一挑眉:“行啊,那我今晚就把猫送了人。”

“刚好叶潇叫我……”

时栖的下一句还没发出来,顾庭柯就已经回了消息:“不用。”

“我只喜欢会咬人的猫。”

“昨天肩膀上咬得不够深,今晚能不能补一下呢?”

顾庭柯不说还好,一说时栖就想起来昨晚身体深处被凿紧,在力竭之时抓紧顾庭柯的脊背,牙齿咬在他的肩膀上……

时栖耳垂一红,只好又往脸上泼了一层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