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连着笑声一起震颤:“庆祝我们的重逢。”
“庆祝我们的重逢!”
节目组配合得将电视
暂停,等几人重新将视线转回到屏幕上才开始播放——
正好是顾庭柯拿着菜路过炖盅,若有似无地望了眼摄像,一把将黎炀的火给调大的那一刻。
“顾总,居然是你!我就说黎炀炖得好好的汤怎么会突然溢出来!”
“哈哈哈哈我真的不行,太奸诈了啊顾总这件事绝对是你的错。”
“好,”顾庭柯从善如流,“那我陪一杯。”
镜头再一转——是时栖开着赛船飞驰而过,热烈的身影像是自由的鹰。
但是带起的水花却将关越浇了个透心凉,关越努力地眨了好几下脸,甚至还呸呸呸墨鱼一样吐了几口水。
“不是,”关越大怒,“你们这种镜头都不用剪掉一下吗?我要投诉侵犯我的名誉了!”
“哈哈哈哈关少你不要说话了,听到你说话我就更想笑了!”
“夏夏夏夏你收敛一点,听到你笑我也会想笑啊啊啊啊啊。”
但是节目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镜头继续播放,是顾庭柯俯身凑在时栖耳边,低声叫他,嫂嫂。
这本该是个极撩的镜头——如果不是时栖一边耳朵发红轻声说嗯,桌下却伸出一条腿狠狠地踹了顾庭柯一脚。
救命……时栖偏头捂住了脸。
但是他们不愿意面对,镜头却忠实地记录着一切,那些琐碎的,意外的,在演技与假意之间偶尔流露出来的真实的可爱——
有时栖被顾庭柯堵在梳理台,脸颊发红轻声学着山雀:“啾!”
有众人让黎炀画画,结果画出来的五只狼一只狗和唯一的人类。
有被时栖撩得红了脸,端起沈听泽的杯子喝了一口还要说自己没有洁癖。
有时栖和顾庭柯配合默契舞姿翩翩,镜头一转到了关越和夏鸥那里,一人踩了对方一脚后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有林和霜为弟出气怼遍全场,关越试图模仿,结果将“明炉烤乳猪”读成“明火”,还故弄玄虚的拿着打火机对着军阀张显摆。
……
分不清到底是谁先笑得停不下来,最后笑声甚至盖过了电视里的声音,酒杯碰成一团,不知道是谁在和黎炀干杯的时候歪了手,连沈听泽的手机都跟着喝了一口。
沈听泽只好拎着屏幕里的黎炀倒水,于是大家又哄堂大笑起来。
当然,在那段视频的最后,其实还有别的——
顾庭柯藏在抽屉里的柑橘糖,沈听泽拎着一起上楼的箱子,许乔为时栖铺好的床。
特意少放调料才递出去的烧烤,黑暗里的感冒药,原本快要到达终点时的一回头。
黎炀最终也没能送出去的画,沈听泽滑雪场里的日照金顶,林和霜放了一夜的烟花,和关越临走前的一挥手……
“我们各自带着目的而来。”
那是节目组给《爱情狩猎》写在最后的一段话——
“我们带着假面,有过欺骗,相互伪装,彼此掣肘。”
“我们曾经
以为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一文不值的东西,直到——”
屏幕上开始出现时栖的面容,他脸颊通红的山雀模样,他在船上四指并拢地一挑眉,他在真心话时喝完了所有的酒后红着的眼眶,还有他自雪山而下,明艳如同飞鸟。
“我们遇见爱。”
“薄情之人学会真心,孤傲之人试着袒露,执拗之人懂得包容,迷途之人得见梦想,而寻爱之人,终于获得爱情。”
许乔由林和霜的引荐做了编剧,沈听泽摘掉腕上的红绳重新回到了医院,夏鸥学会表达内心打开自己。
关越有了自己的车队和摄影工作室,不再是那个连自己都嫌弃的纨绔浪子。
黎炀出了国成了可以拥有个展的画家,终于知道了邀请函应该一起发七张。
林和霜找到了他的弟弟。
而顾庭柯——画面停在顾庭柯和时栖在月桂树下相互打开盒子的那一刻。
一别七年,他的飞鸟落在了庭院。
“短短七天,《爱情狩猎》只是人生的一次中转。”
“但是——”
屏幕上出现了最后一句,那是和他们每次在秘密小屋一样的字体,可这一次,上面写着的是:
“我们在爱中学着爱人,并最终知道何为被爱。”
*
回去的路上,时栖果然喝醉了。
时少的酒量其实很难醉,但是今晚似乎是要特殊一点。
顾庭柯没醉,因为怕时栖醉酒之后没人照顾,他一直让自己保持着一点清醒的余地。
果然,时栖到了家换了睡衣却不肯睡,而是拉着顾庭柯的衣角捧起他的脸,漂亮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
酒精让时栖的脸颊变得绯红,也说话声也变得黏糊的软:“庭柯哥哥,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顾庭柯笑了,很想去亲时栖的眼睛却又怕吓到他,于是微微俯下身,哄人的语气:“我长大,那七七现在几岁了?”
时栖一把伸出五个手指,开口却是:“三岁。”
顾庭柯失笑:“好,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