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搭档”了吧。
女医生有些好笑地心想。
话音未落,降谷零已经绕过她大步走到诊疗室内。奈奈生换下了沾着血的衣服,穿着医生借给她的一身病服,正坐在床上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出神,注意到他进来时转头对降谷零勉强笑了笑。
那身蓝白相间的病服配上她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显得无比脆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降谷零忍不住屏住呼吸。
已经深夜,那位医生帮忙护理完伤口就直接回休息室睡觉了,奈奈生听见她随手替他们关了门,脊背一僵。
“波本……”她念了一遍他的代号,“我应该怎么叫你?”
这里说不定就有人在窃听,奈奈生不想冒那个风险。
降谷零走到她身边,看向她受伤的地方。薄薄的裤腿遮着,其实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伤口应该被处理得很好,已经没有血迹洇出,“安室透。”
“知道了。”奈奈生点头,沉默下来。
降谷零注意到房间角落的轮椅,想起医生刚刚的话,附身凑近过来像如法炮制地将奈奈生抱到轮椅上,就听见她语气压抑地开口,“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叫我姐姐来接我就行。”
“你姐姐一个人不一定扶得动。”
“她男朋友也在。”奈奈生说,“刚刚那个跟我一起的男人——黑麦威士忌,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降谷零抿了下唇,听着她对自己温声解释,却始终避开了他的视线。
显而易见的逃避。
奈奈生低着头,忽然觉得身上一暖。
他又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息,却是完全陌生的身份。
“奈奈生,别再躲我了行吗。”降谷零叹气,替她拢了下那件外套,“外面冷,外套穿好,我送你回去。”
奈奈生一窒,反应过来之后眼眶立刻变得酸涩。
降谷零将奈奈生送到她住的公寓,直接把人抱到卧室床上放下,倒了杯温水塞到她手里,又将一些需要的东西统统放到床头柜,以免她还需要自己下床去拿。
奈奈生就坐在床上用小被子裹着自己,呆呆地看着降谷零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降谷零看着她家干干净净连调味品都没有的厨房,就猜到她这些年大概厨艺毫无长进,“这里离我住的公寓不远,我明天起帮你送饭过来。”
“你住在哪?”奈奈生下意识问。
降谷零沉默了两秒,神情自然地报出一个地名。真正的住处和她这里跨了大半个东京,不说也罢。
奈奈生看着他,目光复杂,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你睡吧,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降谷零给她留了一盏台灯,又把走廊和卫生间的灯都打开,这才说。
说完却没走,站在卧室门边,忍不住又看了眼奈奈生。
他显然还有好多话想说,却又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反倒是奈奈生先开口:“零,见到我觉得很失望吗?”
她靠在床头,柔顺的长发从颈侧自然垂落,皮肤素净,看着就像初入社会的学生。那双乌黑的眼睛一如既往澄澈漂亮,即使在昏暗的地方也总闪着熠熠的光,只是此时那光黯淡了一些。
奈奈生攥着手里的瓷杯,问出那句话之后自嘲般牵了下唇角。
冒着生命危险卧底到恐怖组织,却发现曾经互有好感的对象竟然是那个组织的一员,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会大受打击。
“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她低声说,“零,保护好自己。”
“怎么会失望。”
奈奈生愣了一下,“……什么?”
降谷零靠在卧室门边,静静地看着她,“见到你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失望。”
沉重的心情因为他这句话瞬间转晴,奈奈生没想到降谷零接受得这么快,整个人懵在原处。
大概是她呆愣的表情和冰酒的形象实在不符,降谷零眼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晚安……”他点了下头,轻声说,“明天见。”
*
奈奈生害怕宫野明美和志保担心,受伤的事并没有告诉她们,甚至还拜托了诸星大帮忙瞒着。反正有降谷零送饭,只要饿不死,奈奈生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位女医生想的没错,在组织长大的人,对各种各样的伤早就习惯了,奈奈生觉得她完全可以照顾得好自己。
只是她没想到降谷零会来的这么勤。
借着早中晚三顿饭的时间,顺带连家务也帮她做了。
残酷无情的冷血卧底洗手作羹汤转变成居家型好男人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奈奈生目瞪口呆。
她想起来和降谷零相处的那段时间。那时十八岁的他明明和她一样对家务一窍不通,还是因为他不会做饭差点把自己饿死,两个人才有机会拉近距离的……怎么现在她还在原地踏步,降谷零却背着她成长成了一个五边形战士呢?
奈奈生看着面前小桌板上摆着的的三菜一汤,作为年上的自尊遭遇沉重打击。
降谷零就是在她浑浑噩噩的时候过来的。
他已经花了两天时间把奈奈生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