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少女皱着眉头,看向阿平,道:
“喂,丑汉子,是你坏了本姑娘的好事?”
阿平心中不喜,只觉得这小姑娘虽然生得好看,却实在是一个娇蛮的性子,冷哼一声,道:
“你们既要杀他,我自然要救下他的性命。”
“难不成在这大秦地界,杀人也可不管了?”
少女被他呛了一口,小脸有些涨红,道:
“你你你……”
阿平目光自少女身后的两名男子身上扫过,掌中木剑微抬,道:
“怎么了?大名鼎鼎的赤帮,准备以多打少,欺负我这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孩子不成?”
“还真是厉害!”
这个时候,那少女终于缓过气来,抬手拦住因为这句话而激怒的帮众,看向阿平,冷哼道:
“路见不平?”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阿平皱眉,道:“无论如何,你们杀人便是不对……”
少女清秀的面容上浮现一丝讥诮嘲讽,道:
“即便那个人是个背信弃义,害得乡亲家破人亡的败类,你也这样认为?”
“那你还真是一个心胸广阔的大侠啊!”
阿平微微一怔。
正在此时,自这街道的另一头,一个粗蛮的汉子驱车而来,那马车极稳当,停在了众人身前,驾车的汉子看到这许多人在,每一个人手中都还带着兵器,脸上不由得浮现出迟疑之色。
可是在这个时候,车厢里面有声响出来,车帘推开,出来了一位老妪,满面悲苦,那驾车的汉子翻身落在地上,将那老妪搀住接下来。
少女的面容变得温和许多,斜着眼睛看一眼阿平,自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加紧了脚步,搀扶住了那老妪。
老妪看着她,急急去问,满面殷切,道:
“大小姐,那人抓到了没……”
老人面上满是祈盼,以及一丝恨意。
少女面容温柔,安慰道:
“那人狡猾,不小心被逃掉了。”
“不过老婆婆你放心,过几日,我们定会将其抓回来,还您一个公道……”
老人闻言面上先是失望,然后便是感激。
少女搀扶着老人走入了赤帮的大宅。
走的时候,看都没有看阿平一眼。
少年的身躯已经僵硬。
先前和他交手的大汉揉了揉自己被打得生疼生疼的肩膀,恶狠狠地瞪了阿平一眼,嘿然冷笑道:
“看着了没?大侠客?”
“那姓崔的仗着自己神风堂的背景,惹下多少破事,又和那些狗官勾结,我们赤帮都看不下眼,好不容易将其抓了回来,嘿,这下倒好,被你全搅黄了!”
“大侠客?还大侠客?我看你他么就一搅屎棍!”
“我呸!”
一口浓痰直接吐在了阿平前面,那大汉转过身来,骂骂咧咧往里去走,周围那些赤帮武者看着小姐已经回去,也都没有了交手之心,嘴里不干不净在骂着些乡野俚语,回返了大宅里面。
剩下了两人守门,也只是抱刀而立,懒得看那僵在原地,说不出话的少年一眼。
王安风靠在小巷有些冰凉的墙壁上,叹息一声,却并未出去。
他大约知道阿平此时的感觉。
这一幕他在先前并没有曾经历过,可感觉上却又极为熟悉。
每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都必然要经历过这样的一幕,人心鬼魅,远甚于刀剑锋锐,被欺骗,被利用,然后成长……这是每一个合格的江湖人都必须要上的一课,只能够由自己去克服。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代价。
不过,神风堂……
王安风屈指,敲了敲自己的眉心。
自火炼门封山,药师谷陨灭之后,整个扶风便有三大门派势力崛起,其中两个他在这段时间已经见识过,甚至和不老阁已经结下了不小的仇怨,和赤练帮也有所接触。
这第三个势力,神风堂,终于算是遇着了。
想来是为了扩张势力,而放宽了江湖人入门的标准,以致使门中弟子良莠不齐。
连这种腌臜东西都能和神风堂牵扯上了关系。
到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整个扶风算得上有些名头的江湖势力,他几乎都已经接触过了……
火炼封山,药师陨灭,赤练,不老,神风三家鼎立,惹出了许多腥风血雨。
在这三家大派之外,道门分支微明宗独立一侧,不与其余三派有所来往,大弟子慕山雪行走江湖,而半月之前,本已经式微多年的天剑门亦重震声威。
二十七连帮和西定州谈家势力并入巨鲸帮当中,使其声威势力一跃而上,隐有成就扶风第一大帮的趋势,却因未曾有足以定鼎的决定性高手而未能定论下来。
在此之外,尚且有隐于江湖不出的天下隐门青锋解,雄踞一方。
但是,这里虽然已经有了这许多的门派势力,有许多的恩怨纠葛,可放在整个大秦,放在这偌大江湖上,却又似乎不值得一提。
纵然三派在这一郡之地中搅动风雨,可当年压得这三派不敢冒头的火炼门,放在整个大秦江湖中,也只不过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