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躺下,帮他掖上被子,淡淡地问:“头疼不疼?”
白锦扶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景彧,感动地吸了吸鼻子,“侯爷你对我真好。”
景彧无奈地道:“这句话你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若你认我这个兄长,以后都不必再说。”
“哦。”白锦扶乖乖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说,“可是侯爷人真的很好……”
景彧一听就知道这人还醉着没醒彻底呢,净会说些颠三倒四的车轱辘话。
白锦扶望着头顶上的房梁,自顾自地道:“我要是姑娘,一定嫁给你了……”
“胡说……”景彧心跳猛地加快,提起气想严厉地让白锦扶别口无遮拦,可刚说两个字,看见床上面色酡红,媚眼如丝的醉美人,喉间不禁一紧,瞬间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什么。”
“所以长乐郡主一定是喜欢你的,你要把握住机会啊侯爷……”白锦扶闭上了眼,好像在说梦话一样喃喃自语,“我们两个……都要加油……”
越说越说越小声,最后没了声响,应该是睡了过去。
景彧静静在白锦扶床头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抬腿迈步离开了白锦扶的卧房。
走到院子里,已经是月上中天,冷月如霜,一阵凉风吹过吹醒了景彧的理智,他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左边的胸口。
那里似乎,从听到白锦扶说要嫁给他的醉话开始,就没慢下来过。
——
第二天白锦扶酒醒,他也是没想到自己这副身体的酒量会这么差劲,努力尝试了下回忆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和景彧说什么不该说的,可惜失败,关于昨晚他是怎么对景彧发酒疯的记忆全部断片,一点儿印象都没。
好在他问了昨晚和他一起回来的言寿,听言寿说侯爷并没有哪里反常后,白锦扶才稍稍放下些心。
喝酒误事,他下次再也不随便和人喝酒了。
接下来几天,韩玉成没再找过白锦扶的麻烦,也没有其他消息传来,但白锦扶肯定韩玉成对他的提议不可能不心动,毕竟在韩玉成心里,权力大过一切,要是有个能让他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眼前,这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肯定不会错过。
无论如何,韩玉成那边的威胁算是暂时解除了,但还有一点一直让白锦扶觉得内心不安。
在原剧情里,韩玉成渣他是为了权力,他和傀儡皇帝之间就是强者对弱者强取豪夺的剧本,算是渣得明明白白,可江叔衡和那个终年在莲华观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季风摇渣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都说对症下药,一定要弄清楚江叔衡和季风摇和他之间会有什么冲突,他才能见招拆招。
经过上次在东阳长公主府捡到信鸽的事后,让白锦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作为这本书的主角,即使现在身份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根本接触不到那些站在权力金字塔上层的人,但他头顶主角光环,就算他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他,坑爹系统根本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
所以他现在并不急着要主动去和哪个渣攻接触,而是以不变应万变,安安心心等渣攻们一个个“自投罗网”。
一入冬,就距离过年不远了。
隆庆帝只给了景彧两个月的时间找回七皇子,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七皇子还没有确切消息,景彧也只能督促宿州各府衙加紧寻找线索,必须要在年底之前向隆庆帝交差。
立冬过后,宿州那边还没传来消息,景彧便打算亲自动身前往宿州找人,白锦扶听说后,担心身份会提前暴露,便借口想要回乡祭拜养父,让景彧带他一块儿回宿州。
景彧听白锦扶从前提起过他与养父感情深厚,养父待他很好,本来也是顺路,多带一个人同行也没什么要紧,便同意白锦扶跟他一起回宿州。
出发的那天,因为白锦扶不会骑马,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坐马车,天刚蒙蒙亮就要赶路,白锦扶还没睡醒,言瑞最是贴心,知道他家公子是个喜欢享受的懒骨头,临行前帮他准备好了一切,垫子手炉零食一应俱全,让白锦扶可以一路舒舒服服,像出去游山玩水一样回到宿州。
白锦扶上了马车后就抱着暖炉靠在软枕上补觉,马车还没动呢,忽然迷迷糊糊听到马车外面有个男人在说话。
“你怎么出门还带他啊?正常快马加鞭两天就能到宿州,现在多了辆马车,路上起码要多耽搁上一天。”
白锦扶睁开眼皱了皱眉头,心想说话的人谁啊,他家侯爷带他出门,轮得到你个没眼力见的在这里说三道四?
于是掀开帘子往窗外一看,顿时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瞪着外面的男人,没好气地道:“怎么又是你?”简直阴魂不散!
只见那男人一身黑色劲装骑在马上,背上披着一件狐裘大氅,脚上踩着一双长筒皮靴,显得跨在马肚子两侧的大腿笔直修长,旁边放着佩剑,黑檀木的剑鞘古朴无华,红色剑穗迎风飞舞,端的是个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
不是江叔衡又是谁。
可惜白锦扶无心欣赏江叔衡的飒爽英姿,这就是所谓的他不找麻烦,麻烦来找他,这不,麻烦不就来了。
还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