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此去宿州本来就是去找七皇子下落的,现在又加上个江叔衡,白锦扶感觉自己马甲暴露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人还没出发,他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江叔衡高高坐在马上,睨着白锦扶,“怎么不能是我?不是你说宁安侯是被我连累了?现在我帮你家侯爷一起找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跟你当然无法克说。
白锦扶皮笑肉不笑地冲江叔衡扯起嘴角,把手伸出窗外,对江叔衡做了一个不文明的手势。
江叔衡挑眉,拿马鞭指着白锦扶,问:“你这手势什么意思?”
“夸您的意思呗。”白锦扶无辜地眨眨眼,伸出手比划道,“您看,中指是五根手指里伸出来最长的,我对您竖中指,就是夸大将军您是个中翘楚的意思。”
江叔衡将信将疑,“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夸人还有这个手势?”
白锦扶微笑,“这是我们宿州独有的夸人方法,您不知道正常。”
“好了,准备出发。”景彧驱马走到马车和江叔衡中间,转头对江叔衡淡淡道,“若是大将军嫌路上走得慢,可以先行前往宿州,我等随后就到。”
江叔衡看了看景彧身后的马车,手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饶有兴趣地道:“本将军现在不觉得慢了,我就跟你们一起走。”
景彧没再说什么,一挥马鞭,命令队伍前进,“那就出发。”
去宿州这一路上,白锦扶都没怎么搭理江叔衡,同样,因为有景彧在旁,江叔衡也没什么机会招惹白锦扶,一行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到了宿州。
不过虽然白锦扶表面对江叔衡爱理不理,但这一路上,他其实都在偷偷观察江叔衡,发现其实江叔衡这个人除了情商低了点,其他方面还算挺不错的,性格爽直讲义气,实事求是不会跟你耍心眼玩诡计,算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所以白锦扶不明白,江叔衡为什么在原来的剧情里会对他那么恶劣,在原剧情里,江叔衡是对七皇子虐身最严重的一个渣攻,他是个行伍之人,力大如牛,每次和七皇子酱酱酿酿都是用强,无半点温情可言,玩完人家还要不屑一顾地羞辱七皇子是个人尽可夫的□□,就像是和七皇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照目前情况看来,江叔衡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色之徒,白锦扶实在想不通,一个流落民间二十年的七皇子能和江叔衡有什么仇什么怨能让江叔衡这么恨他,所以一定是还有什么隐藏的原因是他不知道的。
到了宿州,州县府衙的官员们急匆匆地赶来拜见景彧和江叔衡,但一被问起寻找七皇子之事,他们就开始互相推诿,不是说拐走七皇子的客商进京用的是化名,二十年前的一个人查找起来实有难度,就是说年底衙门事务繁忙,人手不够,实在不能抽出多余的人手去找人之类的推托之词。
反正就是“没办法找,爱莫能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跟景彧他们摆烂,要不是景彧在旁拦着,江叔衡那一点火就炸的性子都要气得提起拳头揍人了。
只有白锦扶知道是怎么回事,离京前,韩玉成派人给他传了消息,其实这些官员早就查到了线索,之所以知情不报,是因为韩玉成给他们施了压要他们闭紧嘴巴、封锁消息,所以找七皇子的事表面上才会迟迟没有进展。
景彧并不是钦差大臣能代行皇帝事,就算这些地方官员不配合,他也暂时没有权力对他们怎么样。
这时陆棠又过来禀报,说白锦扶忽然病倒,景彧只能让属下留下来替他办事,自己先去看白锦扶那边的情况。
白锦扶当然是装病,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是装,他昨晚没盖被子硬生生冻了一晚上,一.夜过去如愿以偿地发起了烧,目的是借故拖住景彧,不让景彧去查七皇子的下落。
在布局完成之前,他还不想让景彧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不管对他还是对景彧来说都好,若是景彧知道了他就是七皇子,一定会陷入对君不忠或者对他不义的两难境地,他不想让景彧为难。
景彧去看白锦扶的时候,他病恹恹地蜷缩在被窝里,脸都烧红了,眉头紧锁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时不时还呻-吟两句。
景彧坐下来摸了摸白锦扶的额头,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言寿恭敬地道:“回侯爷,刚才大夫已经来瞧过了,说公子是受了点寒,不大要紧,开了两副药,说是服下发了汗就能好。”
看白锦扶这么难受,景彧感觉心脏好被人拧了一下,沉下脸不悦地道:“不要紧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难受?”
言寿眨眨眼,心想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的,侯爷您一来,公子他的病忽然就严重起来了。
“侯爷,咳咳……”白锦扶睁开眼伸手拉住景彧的袖子,鼻音浓重,瓮声瓮气地道,“我没事的,您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景彧抓着白锦扶的手想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别再着凉了。”
生病的人总是更容易脆弱,白锦扶没松手,可怜兮兮地看着景彧问:“那您能在这里陪陪我吗?”
景彧还没说答不答应,江叔衡忽然闯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皱眉问:“你俩拉拉扯扯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