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礼和那帮/人打架,他没能看到最后就昏过去了,只隐约感觉被人架上车,然后远远传来吓人警笛声。
文斯压根儿也忘了要找衣服手机事,光想着逃离要紧,没想到闻礼都帮他拿回来了。
幸好幸好,他到法国后出门就从不带闻思那部手机,否则……
“不行,”文斯噙着笑嘴角突然垮下,“羽绒服是个短板。”
这件羽绒服是闻思衣柜众多冬装里最中性化一件,样式简洁颜色也不花哨,最最重要是牌子还大众,文斯觉得既省钱又低调,扮男装时候就没特意再去买新。
关键他再怎么神机妙算也委实预料不到,会在千里之外法国巴黎和闻礼碰上。
不过再怎么样,闻思从小到大都是“女生”,而且闻礼知道“她”人在海市,不至于刚才近距离都没看破,却能凭一件撞衫衣服就当证据。
不至于,不至于。
文斯自我开解,但也决定,回去以后可不能再穿这衣服了,人联想力有时候是很可怕,要将怀疑苗头扼杀在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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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闻礼去敲房门时,只见到保洁员敞着门在打扫卫生。
“你好,请问里面住客人呢?”
“已经走了,他叫客房服务上来打扫,先生您有事?”
闻礼皱眉,顿了顿说,“没事,您忙吧。”
他本来就打算要在上午退房,来之前还想着那人若无处去,他就再替他办个续住,倒不料……
说不上心中什么感觉,大概是想这人挺不识好歹,要走也不打个招呼。
闻礼从来不是在意这些得失人,帮忙并非为无足轻重一句道谢,何况那人一直昏睡,也有可能是不知如何联系到自己,又有急事才先走了。
但即便理智如此考量,心底里还是觉得有些莫名感触,说不清楚。
闻礼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Leadle,我昨晚想了半夜,你该不会是终于春心萌动了吧?”
无线耳机里,詹姆斯聒噪声音传来。
闻礼只道,“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切,真没劲。”
“你难得肯早起,打电话就为找没劲?”闻礼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想要撂电话。
“嘿嘿当然不是,”詹姆斯故作神秘,“他呢?醒了没?你俩在一块儿吗?他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你好奇,可以自己来问,如果你能找到人话。”
终于失去耐心挂了电话,闻礼检查房间没有遗漏,拉着箱子走了出去。
这时间前台办理退宿人较多,闻礼直接去自助机,可当他核验身份证明后,电子屏上却显示出一句令他颇为意外话——
[尊敬客人,您入住账单已结清,如有其它问题请联系我店客服,感谢您选择我们酒店,期待下次光临。]
闻礼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一时没有落下。
旁边大堂经理注意到他,走过来询问,“先生,请问是账单有什么问题吗?”
闻礼垂手,道,“我朋友好像帮我结清了,我们几个昨晚一道喝酒,但我不确定是哪个朋友结账,麻烦帮我查一下可以吗?”
经理微笑,“好,请您稍等。”
他说着走到前台,先是和工作人员口头问了几句,而后打开电脑查询。
几分钟后,经理回来对闻礼说,“您账单确被一位先生先行结清了,他还说如果您问起,就给您带句话,‘感谢您帮助,祝您圣诞快乐’。”
闻礼略一思忖,“他姓什么,有说吗?”
经理抱歉地摇摇头,“代结账不是必须提供身份,所以……”
“我知道了,谢谢你。”
闻礼颔首,不知为什么,刚刚心头那一丝不明情绪莫名就淡了。他拉着箱子走出酒店大门,约车已经准时停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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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在机场候机,酒吧那件事让他心有余悸,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提前买机票尽早离开巴黎。
因为太匆忙没有直达飞机,他便和来时一样从海市转机,顺道还剩两天休假,正可以去海边放松,压压惊。
虽是晚上飞机,但接连发生意外让文斯也没什么心情去最后瞧一瞧巴黎景点,而是早早抵达机场,整一下午都在里边待着,除却逛逛免税店,就是坐在大厅刷手机。
离登机还剩最后一个半钟头时,巴黎警方发来短信,预览里看到发件号码官方认证标时,着实把文斯唬了一下,生怕出什么问题影响他回国。
忐忑不安点开一看,内容却出乎意料。
“昨天夜里您住酒店附近发生一起聚众打架斗殴事件,初步调查带头那个也是鹰帮人,我们正在加紧排查,这些人最近又不安分了,不排除有找您寻仇可能,请务必注意人身安全,如有异常情况及时与我们联系。”
除此外,别什么都没提。
文斯松口气之余又满腹狐疑,街道监控难道没拍到他吗?
看短信意思,警方调查重点似乎已经转到扫黑除恶,对于打架事件起因经过结果都忽略不计了。
昨晚那个调酒师摆明故意针对,他们无冤无仇素昧平生,文斯想到那个纹身图案,唯一能解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