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关键输入,所以他会这么想,但闻礼则不然,立刻想到文斯发烧那晚,邵桐特意来给他通风报信,将他引去季明景房间。
他一门心思在文斯身上,倒把这事给忽略了,如果邵桐真对季明景有意思,那他为什么要引他去那儿,原因就很清楚。
难道邵桐仅仅因为将文斯当情敌,因爱生恨才要对付他?这世上真会有如此疯狂到不计后果的人吗。
不过文斯提到的这个点,倒让闻礼弄明白一件事,最初得知是邵桐要对付文斯,他还在担忧万一邵桐找水军把季明景救文斯的事捅出去,会不好收场。
但现在闻礼知道为什么邵桐作为剧组之外唯一知晓事实的人,却也同样自发保密了,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季明景舍身救文斯吧。
闻礼考量过后,暂时决定不把更多详情告知,只说,“邵桐那人不简单,你以后要多当心他。”
其实不用闻礼提醒,文斯也在跟邵桐保持距离,不过当听到这样明显而意有所指的说辞,他反应也很快,“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一点眉目,彻底查清我再和你说,总之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多注意。”
文斯明白了,他没追问。
而对闻礼而言,不是他不能告诉,只是如果现在讲出来,季明景对文斯的心思也得一并曝光,否则仅凭一点子虚乌有,怎么就能成为邵桐如此丧心病狂的动机,说不通。
想到那天和季明景的对话,闻礼心中五味杂陈,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文斯一眼,不由地更加握紧他的手。
当晚,闻礼收到一份电子证书。
《结婚证》——良缘佳眷,璧合珠联。
后面写着:赠先生。
“……先生?”
闻礼久在国外,但也知道这两个字组成称呼,存在于破除性别的彼此之间,于某种场合有种格外缱绻含蓄的意思。
他扶额笑了,无声的,肩膀都有点抖,最后只能默默将手机抵在胸口位置,又摇头,仍旧是笑。
如同季明景所说,他是真的幸运,也唯有尽心竭力守护,方才对得起这份跨越两个世界的幸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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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庚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但从没有哪刻像今天,揉太阳穴揉到手抽,头疼得更是要炸开。
他实在是不相信电话那头的消息,“明景,你真的决定了?”
“我决定了。”这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笑。
“你……哎,明明说好的是休假,你这说变卦就变卦的,我怎么跟上头交待啊。”
“等我出院,我会亲自和盛总说,不会给卢哥你带来麻烦的。”
“我哪是怕麻烦,我是——替你可惜啊!”
“多谢卢哥,但我已经想好了,”季明景语调仍旧不起波澜,“盛汇的艺人来去自由,我没有签终身约,时间刚刚好,我都三十岁,也赚够了许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已经很知足了,所以之后想做更多其他感兴趣的事。”
“我……”卢庚又长叹一口气,“你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像我再说,就成挡你康庄大道的恶人了。”
季明景轻笑,这时病房的门被笃笃敲响,他对着电话低声道,“小文来了,先挂了。”
“小文小文,不是我说……”
季明景猜到卢庚要吐槽什么,挂断电话对着门那边道了声,“请进。”
病房门开,外面的却不是意想中的人。
季明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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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停车场今天维修,闻礼开着车绕了一圈地上都没找到车位,“我停到门诊地下去,你先上楼吧。”
“那也行,你慢点找地方不着急。”
文斯在路边下车,拎着保温桶上住院楼,刚到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忽听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抬眼确认门号,是季明景的单人病房没错。
随后又是突兀而拔高的那个声音,像是在厉声训斥什么,用的是方言语速太快文斯听不太懂,但语调显然不怎么友好。
文斯想了想,还是试着敲响门。
里面的声音因着这突然的干扰而寂静一瞬,十多秒钟后,面前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位中年女性,戴着眼镜个子不高,但眼神透着股精明,在看到文斯的一瞬,那目光从开始的平平无奇,变成并不怎么客气的评估与打量。
而她的视线很快定点在文斯右手拎着的保温桶上,随后再度上移至他的脸。
这短短时间,不过两轮呼吸的功夫,她的观察就仿佛得出什么结论。
而那种不加掩饰的直白眼神,让文斯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高中时在窗户外面守着学生晚自习的班主任。
在有些班主任的默认里,学生就是肯定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乱搞小动作的,生来自带原罪。
仅这第一眼,文斯已明显感觉自己从这个陌生女人眼里,收获了某种名为鄙夷的东西。
她甚至都没问文斯是谁,就转身看向床上坐着的季明景,“就是这个人吧?是他让你学坏的?”
这次说的是普通话,好像故意为了说给谁听,虽然不标准,但文斯总算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