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玟先生,来了啊。”
“闻总好,哈哈,文玟先生好,好久没见你了。”
“好久不见,你们好。”文斯刻意忽视那种宛如群众演员临时被拉来上阵时,叫人一目了然的尴尬,他微偏头看向闻礼,发现对方表情肃穆,不由地就有点想笑,忍住了。
两人上到二楼露台,服务员给他们端来餐点。文斯不也问为什么晚上联谊要吃大餐,他们却现在就单独先吃了饭,他遵守承诺,全程只听从闻礼安排。
吃完饭后,闻礼将文斯带到一个房间,邵特助正等在那儿,旁边衣架上挂着两套防尘套罩着的衣服。见他们进来,他便出去了。
“找人提前订做的舞会礼服,在家穿来会皱,就提前送到这里了。”
文斯表示明白,闻礼将防尘罩打开,里面是两身西装,一身黑色一身白色,除了分别搭配不同颜色的衬衣,还有旁边袋子里全新的领带和皮鞋,就连胸针袖扣都齐备着。
而且这两身西服的款式一模一样,内外颜色相互呼应,也就是说标准的情侣款。
“会不会太高调了?”文斯明知故问。
“不会。”闻礼只差多说一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两人分别穿好再互相给对方打领带和整理细节,文斯帮闻礼别胸针,突然发现他衣领处的暗色银线纹路和自己袖口的花纹是一样的,而反观自己衣领,则和闻礼袖口是同款。
交叉的小心机,文斯手掌在闻礼领口压过,笑道,“这设计里有多少你的授意?”
闻礼没答有多少,只解释,“它代表把你的手放在我心上。”
文斯笑了,“这可新鲜,难道一般的说法不是把我的心放在你手上?”
说完自己觉得害臊,吐槽掩饰不好意思,“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爱讲土味情话了。”
“后面还有,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噫……”文斯作嫌弃状。
闻礼拍了拍他不配合的手,给别好袖扣,又从最后那个包装盒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文斯以为配饰都戴完了,这一看竟然还有副像是化妆舞会上戴的那种眼镜,周围两圈不太显眼的碎钻和绒毛,搭配他的西服,通身纯白颇有几分梦幻童话的感觉。
“可这玩意儿戴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表面瞧着是眼镜,其实是眼罩。
“不用看,跟着我走就好。”
“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不说清楚我可不会跟你走。”
话虽如此,文斯还是任由闻礼拉起他的手,什么说明也没给一个,就这么拐带着他慢慢走出门。
他们好像来到了户外,风吹动眼睛周围那圈绒毛,文斯依稀闻到远方随空气流淌送来的某种淡淡清香。
“小心脚下。”
不知走了多远,当文斯听从指示抬脚迈出一步,感觉闻礼停了下来,好像风也跟着他停住了,那清香忽然就变得异常浓郁而清晰,像是某种弥漫周围的花香。
闻礼松开他的手,问,“眼睛闭好了?”
文斯闭紧眼睛,“好了。”
就像是触发什么机关,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个覆盖在眼皮上的触感蓦地消失了,文斯禁不住好奇,下意识睁开一条缝,恍惚见得视野里模模糊糊全都是散落的白色羽毛。
星星点点的光和羽毛像玉珠似自眼前飘落,文斯终于能够看清——山坡上绵延的、望不到尽头的白色百合花,包裹着中心灿烈的红玫瑰,拼成一个硕大的心形,将他们笼在其中。
而闻礼就在这片花海里,正单膝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