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端王慈爱地摸摸他的头,“日后你还得承端王府的爵位,孰轻孰重,心里头应该有数。”
周睿再次点头。
与此同时,宫里头也平息下来,人们各自散去。
玉阳逗留了一阵儿,同温颜议起端王府的事,兴致勃勃。
温颜揣测道:“诚意伯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多半有由头。”
玉阳也是这种猜想,拍大腿道:“好端端的,不会平白无故在宫宴上生事,我觉得,周睿多半是沈家的种。
“不过俞家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事关俞氏清誉,靖安伯又是端王的亲家,体面总得维护。”
温颜点头,赞许她的说法。
玉阳又继续道:“方才诚意伯离去时,我听他说圣上若无法做裁断,那就告到京兆府去。”
温颜震惊道:“他疯了不成?!”
玉阳:“这也怨不得他。
“诚意伯膝下只有四位女儿,没有男丁。
“倘若要把爵位承下去,要么自己生儿子,要么就只有在宗族那里过继抱养。
“现在周睿身份存疑,万一是沈家的种,这场夺子大战,多半没这么容易消停。”
温颜一时不知作何评价。
这事要在现代,一纸亲子鉴定就能搞定,但搁到这儿就复杂了。
看来全京城的老百姓又得吃口大瓜。
这事不出玉阳
所料,没过几日京兆府就接到烫手山芋,诚意伯真把端王府给告上了,要求还子。
谭京兆脑壳都焦大了,只觉今年流年不利,尽惹事端。
前阵子李氏一案把京兆府推上顶流,害得他们因怠职被罚了半年俸禄。
这会儿伯爵府又闪亮登场,还他妈把端王府给状告了。
要发疯!
消息传出去后,果然引得京中百姓炸锅。
谁能拒绝得了高门大户里的八卦阴私呢?
一时间,端王府,诚意伯与和靖安伯府,全都成为京中顶流。
人们纷纷揣测这段情天恨海的恩怨情仇。
什么三角狗血恋,什么因果报应,什么真假贵公子,惊呆我的妈!
谭京兆接了这苦差事,屁颠屁颠来找天子诉苦。
当时温颜过来谈棉花的事,原本想回避,周瑾行没让她退下。
谭京兆满腹苦水,跪在地上道:“端王府的事着实棘手,臣实难评断,还请陛下给臣指条路,全了两家的体面。”
周瑾行默了默,继续当甩锅侠,“既然诚意伯告上了公堂,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吧。”
谭京兆:“???”
【祖宗!你也太刮毒了吧!甭管怎么断,我京兆府都会拉仇恨的啊!】
【我谭士坤上辈子肯定干了缺德事,才会来做这破京兆,你们皇家干出来的混账事关我京兆府屁事!】
【上回为着李氏一案我都被罚半年俸禄了,这回合着是要让我光腚滚蛋啊!】
【……】
周瑾行听着他悲愤欲绝的牢骚,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稳如老狗。
一旁的温颜不禁露出同情的眼神。
京兆府这差事当真不是人干的。
一块板砖扔下去全都是权贵,并且还得断他们的家务事,横竖都会得罪人,真真是要命。
周瑾行还是那句话,该怎么断就怎么断,以理服人。
谭京兆没得办法,只得灰溜溜回去了。
不一会儿太子周渊过来,功课上有疑问请教,说老师讲的他听不明白。
温颜并未多待,先退了下去。
周渊似有心事,在周瑾行耐心给他讲解难题时,时不时窥探自家老子。
这场讲解整整持续了两刻钟,周渊才彻底弄明白了。
离去前他状似不经意间说道:“深秋天气转凉,阿父定要注意身体莫要受寒。”
周瑾行一颗老父心甚感欣慰,“昭儿也得注意多添衣裳。”
周渊笑了笑,又问道:“阿父成日忙于政务,身体可吃得消?”
周瑾行道:“无妨。”
周渊这才没再多问,拿着书本退了下去。
当时周瑾行只觉得小子长大不少,知道嘘寒问暖了,哪里又知周渊复杂的心思?
十岁大的小子,许多事情心里头都明白。
诚然周瑾行给他创造了一个相对舒适,没有那么
多勾心斗角的成长环境,但只要身处名利场,总会有谋算。
这不,心里头藏着事,回到永福宫后,周渊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坐在书房里,无法静心做功课,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往郑惠妃住的寝宫瞟。
最终挣扎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去找郑惠妃。
得知他过来,郑惠妃放下手里的女红。
周渊向她行礼,郑惠妃温和道:“听说方才昭儿去找圣上问功课了?”
周渊应道:“有一道题儿弄不明白,去问了阿父。”
郑惠妃:“现在弄明白了吗?”
周渊点头,“明白了。”顿了顿,“阿娘还有秋梨膏吗?”
郑惠妃差人去给他备。
秋梨膏只需温水调兑即可,秦嬷嬷将其呈上。
周渊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