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整条大街都塞满了等着看处刑的百姓。
当沮授匆忙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许攸用了那样的伎俩将他从大监军的位置上赶下来时,沮授不曾有过这样的恐惧与绝望,但此刻他忽然觉得浑身都凉了。
他伸出手去,用力地抓住了身边人的肩膀,好支撑自己不要倒下,“派人,派人去——”
“大监军?”
“派人去同审正南……”沮授的话说不下去了。
许攸就在前线统兵打仗!你怎么能在后面这样大张旗鼓的抓他家的人啊!还有你!你!你们!你们这些人都在明公处任职,难道不明白这样浅显的道理吗?!
当然,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
沮授明白,审配也明白,里面那些暴打许家人的士人也明白,但人这种生物,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很理性。
所以沮授只剩下一条路,就是想办法封锁这个消息。
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打死了一个!”
有人高声道。
“把那个也打死吧!那个!许家的十二郎!就他爱在城中纵马狂奔!踩伤十几个人了!”
离邺城几百里外的范城,荀谌刚刚写完了一封信。
他翻来覆去地看,看措辞,看笔迹,看丝帛上有没有沾染墨点,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看,看得他满意极了。
“阿兄,阿兄,”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弟虽不能为兄手刃仇人,但不须多久,必送他往你处,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