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传林尚书御前问话了。
况且若等着林夫人真被送走,那可是丢人丢大了,也占不着好的。
不过盛国公夫人跟她说的话倒是十分有用,林尚书就算是中年起意,喜欢贱籍出身的伶人实也不打紧,养在外头不上台面谁也不说什么,何苦一定要带回林家呢?
除非他是故意的,想用这件事气一气家里的人,家丑还不外扬。
林尚书和林太傅虽是父子,可权利在前,看林尚书最终还是选了权利,而非父子之情了。
既然林尚书想闹,那不妨闹得厉害一些,里头乱了,陛下才好出手肃清根源,林贵嫔才能真正除掉。
沈霁转身欲离,谁青檀犹犹豫豫地出声道:“主子……陛……陛下……”
“嗯?”她转头看向青檀,见她神色窘迫,又有些纠结,好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道该怎么说。
青檀和青沉是她身边最得力沉稳的两个宫女,沈霁还是第一次在她面上见这样的神情。
“怎么了这是?是陛下还有什么话要你带吗?”
青檀点点头,一幅为难的模样,细声细气道:“是,陛下让奴婢带话给您,说是要奴婢原样带给您。”
沈霁挑眉示意她说下去,青檀终于鼓起勇气,模仿着陛下的语气说道:“这两日政务繁忙,朕不得空进后宫,玉嫔前两日的赏赐用得可香?若有滋味,为何不亲自谢恩,白白叫朕等着,朕真是她纵得无无天了。”
难怪青檀为难,她陛下的语气和神态模仿了个十之八九,沈霁都能想象出陛下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云淡风轻又带着一丝介怀,面上不显,可说出去的话却是呛死人的。
陛下常常赏赐渡玉轩,若是宫中人人得了一点赏赐都要巴巴跑去御前,那陛下一天什么都不必做了,光等着前朝后宫的人谢恩就是了。
这两天她总觉得不大对劲,可怎么都想不明白,原是在这等着呢。
给了她不爱吃的酸食,又想让她去御前谢恩,转了一圈,就是故意让她想不通,然后好去御前见陛下是吧?
堂堂九五之尊,想见哪个女人不是勾勾手指的事,何须这样大张旗鼓,拐弯抹角。
从她一始侍奉陛下始现在这两年,实沈霁道陛下并非是个耽于美色的人,对后宫和□□都不怎么上心,寥寥一点兴致罢了。
可近段时间,对她却愈发古怪了。
虽宠爱不减反增,对她也更在意更温存,可这份在意却超出了宠爱的范畴,如夏日天气,一日多变。
尤林贵嫔禁足那日,她在建章殿和陛下抵额相对,缠绵悱恻,虽说道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一定会更重,和他人更不一样,可陛下的反应却让她有些不明白了。
眼下赏花会,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想,也实在分不出心情琢磨陛下是怎么回事,只能向青檀说着:“你去回复陛下,说我自会亲自去御前谢恩,还请陛下恕罪。”
青檀低头说:“陛下猜您会这么说,让奴婢告诉您,陛下今晚会渡玉轩,让您仔细备着。”
“咱们这位陛下的心思………我真是越越猜不透了,”沈霁的话被堵住,一时颇有些无言,“今晚的事今晚说吧。”
-
繁春殿后殿。
林夫人被宫人好好安置在床榻上,边昏迷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喊着林贵嫔的小名,不道的,真为是实实在在的母女情深,才这样日夜不忘。
宜妃缓缓走床榻前,伸出手替林夫人掩了掩被角,转头问着:“太医可请了吗?何处了?”
跟着伺候的宫女忙说着:“刚晕就去请了,但太医署这怎么也得半个时辰打底,夫人恐怕还得歇歇才成。”
宜妃点点头,轻叹一口气,温声说道:“林夫人是忧思过度所致,好在不致命,也是能等太医的。本宫是林氏的远亲,这时候陪着夫人最好,你们出去候着吧,本宫在里头照看着,若有什么就叫你们。”
“云岚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此处有本宫,你也可放心,皇后娘娘身边这时候离不得心腹。
皇后娘娘点了名的妃位说话,宫人们自然是顺从的,当下退出了殿外候着。
宜妃一向温柔礼,善解人意,云岚点点后,福身后离了繁春殿。
待人走空,宜妃才坐床边,似十分可惜般轻叹着:“林夫人,此时只有我一人,您睁眼睛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