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崔昭昭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她十分讶异地眨了眨眼睛,“夫君,你怎么了?”
沈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崔昭昭的脸,“昨天晚上……”
“大夫说你喝醉了,思虑重,所以才会不胜酒力,”崔昭昭不紧不慢的将醒酒汤拿给沈绥,眼底满是柔,“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以缓解头疼的。”
沈绥端起碗一口闷下,不动声色的发疑问,“哪个大夫说的?”
崔昭昭知道沈绥已起了怀疑,但她却一副完全不知的样子,“你身边的常随呀,你要叫他来问一问吗?”
沈绥实在看不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不必了。”
吃过早饭以后,沈绥不信邪的跑回自己的书房,从头到尾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却什么问题都没发,“难不成真的是我多虑了?”
沈绥原以为这就是普普通通喝醉的一晚,却不曾想,自从这晚过后,沈黎仿佛是如助一般,大刀阔斧的开始对他下手。
等到他被幽禁的半年时光过去,再次回到朝堂上的时候,他原本苦苦营了十数年的势力已完全毁于一旦。
除了贵妃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母族,再也没人站在沈绥的这一边。
同时,沈黎背后的那些人也几乎折损殆尽了。
皇后的大儒父亲的学生,一个接一个的全部被外放,尚且留在上京的,也基本上都在不重要的闲散职位上,重要的官职上面已彻底的没了他的人。
整个朝堂彻彻底底的被皇帝把控在手中,他这一个个的皇子都只剩下装鹌鹑的份。
早朝结束后,沈绥薄唇紧抿,目光晦暗阴冷,脸色更是扭曲的些骇人。
他大踏步的追上沈黎,一把拦住对方的去路,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无尽的怒火,“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你自己不想活,也非要带着我一块下地狱吗?!”
沈黎勾唇浅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话的声音宛若羽毛一样,轻轻飘飘的拂过沈绥的耳边,“你难道才发吗?”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当那个垫背的!”
“你病吧?!”沈绥原本漆黑的眼眸当中泛起了一道冷光,阴森凛冽的紧,无端的让人汗毛倒竖。
“我你之间没那么大的仇恨,非要闹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境地。”
“如我偏说呢?”沈黎猛然间凑近了两步,目光直直的沈绥对视在一起,那眼底没丝毫的温度,仿佛沈黎我已是一个死去多时的躯体。
他重活一世,就是为了来赎罪的。
为了崔昭昭,也为了那个只几岁大的孩子。
哪怕拼上自己的这条命,他这一次也要崔昭昭如愿。
沈绥牙关紧咬,感觉自己脑子里所的血管都在这一刻突突的叫嚣着,彻底的撕破了他所的理智,他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沈黎,“我绝对不会这么认输!”
沈黎勾唇浅笑,“那我拭目以待。”
沈绥克制了又克制,才终于忍住没当场把沈黎给打死。
沈黎看着沈绥渐行渐远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我欠昭昭的。”
“呀,这不是安王殿下吗?”
忽然,沈黎耳畔传来了一道带着些许讶异的嗓音。
沈黎回头,看见季青临站在一旁眸色清亮。
身体仿佛在一瞬间垮了一样,沈黎露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覃大人,别来无恙。”
季青临抬手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塞进沈黎的手中,“安王殿下,您这半年所做的一切,还是些不够呢。”
沈黎眸光微闪,他略微顿了顿,最后惨然一笑,“我懂了。”
——
“殿下!”
依旧是那个静谧的书房,依旧是那群着急的属臣,“咱不能再等了啊!”
“再等下去就什么也都没了!”
如今沈黎已彻底的斩断了沈绥手中所的势力,甚至是连贵妃都拉下了马。
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成为了宫中一个任人欺凌的人,就连荣宠一世的荣安公主,也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而且朝堂当中甚至已人开始进言子沈绥德行亏,不堪为子,请求陛下废除子之位了。
如他继续这么等待下去,皇帝迟早一天会废了沈绥,到时候他这些所人,都要为此而付惨痛的代价。
为今之计,只剩下了逼宫。
皇帝年岁大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强壮力,实际上,那医几乎已日日宿在了养心殿,一碗一碗的药,如喝水一般被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