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拍拍脑门。做恍然大悟状:“想起來了。你们家小柱子和我们家小诚还是难兄难弟呢。怪不得那么眼熟呢。”
老头说:“想起來了。呵呵。啥时候得空。让这俩小兄弟拜个把子。也不枉他们共患难一场。”
“一定的。”李纨笑道。随即拿眼神暗示刘子光。又对老人说:“您老先坐着。我这边还有些客人要招呼。”
“忙你的。别管我。”老头称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下。从军用挎包里拿出一个包着毛线套子的搪瓷大茶杯。找服务员倒了杯热茶。有滋有味的品起來。小柱子就蹲在他脚旁。拿酒店的信笺叠飞机玩。
來到阳台上。李纨沉声问道:“这人什么來历。我可不想前门驱虎。后门迎狼。至诚集团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刘子光说:“你想哪里去了。人家才瞧不上咱们这点小家业呢。你别看这个老头貌不惊人。手底下钱海了去了。他家祖上是晋商。后來中落了一段时间。九十年代再度复出。承包了几个小煤窑渐渐发达起來。老家伙头脑相当厉害。就在煤炭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把手里的十几个大小煤矿全都转手了。不到一年。国家就宣布煤矿收归国有了。现在他家做的是焦炭生意。几乎掌控了世界焦炭价格间接掌控了钢材价格。你说这种人能把咱们小小的地级市开发公司放在眼里。”
李纨不服气的说:“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锱铢必较。他手上的每一分钱都不会乱花。我认为。这样的人入主至诚集团更加可怕。”
正说着呢。身后传來小柱子的哭喊声:“爷爷爷爷。我要吃KFC。”
老头哄道:“开封菜不好吃。爷爷这有奶奶烙的鸡蛋饼。冲的红糖水。比那个洋玩意好吃。”
小孩不依。继续大喊大叫。老头急了。吼道:“你去年不是吃过了么。怎么还吃。再闹打屁股。”
李纨转过头來。脸上多了一丝讽刺的笑容:“我说的对不对。”
刘子光说:“你不同意。别人怎么可能入主至诚。再说人家也不是以纯入股方式提供这笔资金。而是以私人借款和入股的双重形式。”
“款子借给谁。谁又來当这个股东。”
“借给我们啊。然后我们可以大规模增资扩股。把手上的股份扩充到51%以上。这样谁也不能控制至诚集团了。等将來赚了钱。按照同期银行贷款利息还给老焦就是。”
刘子光口中的“我们”让李纨心头一暖。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來。她展颜笑道:“那他能提供多少资金。真的有两亿这么多。”
刘子光呵呵笑道:“这次确实提出來两亿现款。不过咱们不需要那么多。我看六千万差不多够了。剩下的让银行的人带回去。”
“银行的人。你说这些带枪的护卫都是银行警卫。不是他们家的保镖啊。”
刘子光又笑了:“老头低调的很呢。这些悍马车都是七拼八凑借的。带枪的护卫是省行101押运队派來全程护送的。要不然怎么能调动警车开道呢。还是那句话。老家伙精明着呢。不过精明归精明。厚道那是真厚道。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人家二话不说就把事儿办的妥妥的。”
李纨终于放下心來。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
中午在璇宫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席间李纨和股东老金聊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后老金就退席离开了。刘子光端着酒杯來到李纨所在的这一桌。向大股东们致意。经过这次危机。大家也认可了他的实力。有这样的人加入董事会。是至诚集团的幸运。
和大家连干了三杯之后。刘子光坐了下來。轻声问道:“刚才你和老金说了些什么。”
李纨淡淡一笑:“我劝他把手上的股份装让给我。”
刘子光一挑眉头:“他愿意。”
李纨冷笑:“他有选择么。”
说话间老焦牵着孙子走了过來。李纨赶紧起身热情的招呼道:“大家欢迎一下我们的新股东。焦老先生。”
众人鼓掌。老焦却说:“你们弄错了。正主儿是这位。”
说着将孙子抱了起來放在座位上。小孩正捧着一块拔丝香蕉啃着呢。吃的满脸满手都是粘粘的。形象非常不堪。哪有大公司股东的风范。
这回连李纨都傻了。难道说老焦准备让自己的孙子当这个大股东。要知道这可是市值上亿的大公司啊。怎能如此儿戏。
老焦解释道:“小孩不懂事。就是挂个名儿。具体事务都让他干爹代劳就好了。”
众人再次傻眼。哪里又蹦出一个干爹啊。这时候刘子光站了起來笑呵呵的说:“小柱子在董事会的席位暂时由我代理。各位请多关照。”
股东们恍然大悟。合着刘子光就是摄政王啊。这股份在他手里控制着。和在李纨手里有什么区别。不过这也沒啥。本來至诚集团就是人家李纨一手打造的。出了逼宫这档子事。人家不加强控制才怪。
酒宴过后。客人散尽。老焦还在指挥着服务员们打包饭菜。刘子光和李纨并肩走來。李纨很真诚的说:“焦老先生。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大力帮助。但数千万资金毕竟不是小数字。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换个人來做股东。切实履行股东的职责和义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