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关羽到来,几人一番商议,关羽自是慨然应允,等一切准备完毕,已经过了三更时分,只见银河灿烂,一轮弯月悄然升上东山。
这一夜十分平静,夜凉如水,不见风声,城墙上旌旗不动,角楼上刁斗无声,人声寂静,诸葛亮和左慈进入账内,重新准备仪式。
关羽则手持青龙偃月刀,站立帐门口,拄着刀抚须,看一眼四周的士兵,百无聊奈,对诸葛乔吩咐道:“你去宫外,名人将《春秋》拿来,某要观书!”
诸葛乔这才注意到让关羽站在帐门口,多少有些不合适,人家可是堂堂襄阳王,威震华夏的大英雄,怎能如同守门的卫士一般?
赶紧吩咐一名士兵为关羽准备太师椅,依照左慈吩咐安置在帐门口,自己则亲自去到外面命人去取《春秋》来。
左慈将那枚铜灯用香火焚过,放到刘封的眉心之上,示意诸葛亮开始祈禳,引动星辰之力,会被八宝琉璃灯吸收,继而转化为生机,可让刘封醒转。
关羽坐在刘封发明的太师椅中,一手持刀立于身旁,一手展开书页,就这帐中的灯光,翻阅书籍。
诸葛乔也不能进入账内,就在帐门口侍立,听着诸葛亮和左慈不时念念有词,却听不出什么来,也看不出有什么星辰之力,除了灯火跳动,其他一切都毫无变化。
到了后半夜,天气愈发寒冷,诸葛乔才忽然发现,原来帐中的那一股暖意不知何时竟消失不见,甚至有点冷飕飕的,阴风吹拂。
抱着胳膊站立,听更鼓声约莫到了五更,正在打坐的诸葛亮猛然剧烈咳嗽起来,似乎十分吃力,一名道士急忙上前扶着他,却见诸葛亮已经忍耐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关羽霍然起身,将青龙刀靠在帐门口,转身进入账内,诸葛乔不敢入帐,却却发现关羽身后的长袍之上,竟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霜,正随着他走动,扑簌簌落下来。
诸葛乔一阵诧异,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却十分干净,自己站在门口尚且没有落霜,关羽坐在帐门口,基本还在账内,合出来的霜雪?
惊疑不定之时,关羽已经扶着诸葛亮走了出来,三人来到厢房之中,左慈叹道:“孔明用禳星之法,消耗太多精力,如今又要低于阴寒之气,力有不逮。”
“这该如何是好?”关羽皱眉道,“这阴寒之气十分霸道,似乎能伤及肺腑内脏,恐怕普通烟火,不能抵御。”
“正是如此!”左慈皱眉叹气,沉默片刻,才无奈道,“为今之计,也只好请出佛家僧人来相助了。”
“哦?”关羽有些意外,疑惑道,“佛道不同门,会不会对子益造成不利?”
左慈摇头笑道:“佛道不同,乃是因修炼之法,但大道却是想通,道法自然,佛重度化,皆是向善求道,教化世人,并不冲突。”
诸葛亮服了诸葛乔递过来的丹药,勉强恢复一些气力,问道:“如今洛阳城中,可有同门师兄前来?”
左慈摇头道:“非是老道不愿请同门师兄,只是佛法阳刚恢弘,比之道法更利于对付阴寒之气,若有高僧出手相助,方为万全之策。”
诸葛亮咳嗽数声,才无奈道:“看来这气运之数,非一家可占,散于众门众派,方能相辅相成,以为长远之计。”
左慈面露吃惊之色,言道:“老道临行之时,掌教也说过类似之言,老道还不以为意,以为这场大功,必属昆仑、武当所有,如今看来,还是要仰仗其他宗门之力了。”关羽对这些气运、宗门之说倒是不感兴趣,不过也隐约猜到,诸葛亮之所以能从武当借到七星灯,恐怕也是与这气运有关,普净和尚不远千里来襄阳投奔,如今又赶到洛
阳,也是煞费苦心。
想到此处,又感念普净当年救命之恩,便说道:“吾来洛阳之时,普净大师曾来拜见,若需相助,他可请白马寺高僧前来,不如派人去请。”
左慈笑道:“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不料这些和尚也并非当真不问世事,如此最好不过了。”
诸葛亮言道:“今日便是七日数,禳星之术可到今夜子时,有劳二将军去请人做准备,务必要得道高僧相助,到了子时,星辰之力最为强盛,不可再出纰漏。”关羽微微点头,看着诸葛亮比之昨日更加苍老,后背佝偻,连嘴唇之上,都出现了皱褶,心中一阵叹息,安慰道:“我亲自去安排此时,丞相先去好生歇息,将养身体,今
夜只怕又是彻夜劳累。”
诸葛亮勉强一笑,在关羽和诸葛乔的搀扶之下,到了床上躺下,沉沉睡去,看他面容憔悴,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关羽也不由一阵鼻头发酸。
“天还未亮,老朽也正好再去做些准备,先告辞了!”冬日时节,天亮得很晚,外面还是黑沉沉一片,左慈告别关羽,也离开了檀香宫。
关羽来到屋外,拍了拍诸葛乔的肩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只是说道:“好生照顾丞相。”
“是!”诸葛乔低下头,眼泪忍不住落下,掉落在脚下的枯草之上,发出奇怪的响声。
关羽将青龙刀留在檀香宫,转身舒展身体,却发现浑身酸痛,尤其是后背之上,宛如针扎一般,疼得他额头竟冒出一层冷汗来。
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