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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超本想功成身退,却没想到司马馗并不信任他,过河拆桥,临走之时派遣杀手要将他除掉。
他虽然少年时与那些人一同训练,但近十年在陈留为官,武艺早已稀疏,杀手飞身扑来,魏超已经彻底绝望了。
出身在狐狼卫,他怎能不知道这些人的身手和手段,狂怒爆喝,魏超下意识地向后躲开,身后却是墙壁,根本无处可退。
眼看黑影到了近前,魏超悲愤至极,这一刻心如死灰,才知道司马馗的狠辣,狐狼卫的无情,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只可惜醒悟的太晚了。
“呃啊——”
就在魏超绝望无奈,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那杀手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跃起的身躯忽然失去了力量,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如同一条死鱼一般滑到了魏超的脚下。
魏超惊呼一声,跳上了椅子,低头看着那人的身影,却见他一动不动,没有了反应,不由愣住了,张口结舌。
咔——
火折子的响声打破了昏暗中的死寂,一束光照亮房间,不知何时,竟然在屋内站着一位白发老者。
这老者须发飘然,一手打着火光,另一只手里握着三枚飞镖,长身而立,目光深邃而又复杂,冷冷地盯着地上死去的刺客。
“是你?”魏超看到来人的面庞,吃了一惊,声音还在止不住颤抖,“公……公孙——”
话说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五味杂陈。
“我早就说过司马馗人面兽心,虎狼之辈,果然如此!”来人正是公孙简,在假装与官兵起了冲突之后,公孙简也连夜离开竹山小筑赶来陈留,就是怕司马馗出尔反尔,以此人的性情,定然不放心让魏超就此脱离狐狼卫,而且
还生活在大汉境内。
“司马馗,你好狠!”
魏超一阵咬牙,看着那人后心两枚没入身体的飞镖,再想起刚才的对话,兀自心有余悸。
“先下来吧!”公孙简走到桌案旁点亮油灯,伸手搭向魏超。
魏超到现在还双股微微发颤,犹豫了一下,还是扶着公孙简的手臂从椅子上跳下来,发觉这只手臂如同柱石一般稳固有力,心中不自觉安稳下来。
“多谢……”
魏超抿了抿嘴,惭愧低头,公孙简微微一叹,收回飞镖,默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二人怔然看着地上的尸体,半晌无语。
一阵夜风吹进来,魏超不觉打了个寒噤,才发觉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抬头看了看神色复杂的公孙简,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无法说出话来。
“罢了!”公孙简有一声叹息,站起身来言道,“将此人尸首尽快处理,你暂时不必离开陈留,司马馗一行明日必亡,待交接了官衙事务,我再带你回葛陂。”
魏超吃了一惊:“司马馗他们为何必死?”
公孙简冷笑一声:“你们也太小看汉军的实力了,司马馗精于心计不假,但需知人外有人,这一切早已在官兵的监视之下了。”
“啊?”魏超惊问道,“那,那冒充巡按之事为何无人过问?”
“这是引蛇出洞罢了,”公孙简叹道,“司马馗自以为技高一筹,却不料已经进入他人牢笼之中,这一次他插翅也难逃!”
“那我岂不是……”魏超愕然,忙道,“那我们为何还不速速离开,远离这是非之地。”
“不必着急!”公孙简看到魏超紧张起来,知道他已经从狐狼卫的阴影中脱离出来,笑道,“那我暂离官府,我自有办法让你戴罪立功。”
魏超上前一步问道:“我该怎么办?”
公孙简缓缓道:“其一,将你所知陈留狐狼卫的巢穴都告诉官兵;二,无论官府还是市井之中,只要你所知的狐狼卫之人或者怀疑之人,全部罗列出来。”
“这……”魏超忽然面露为难之色,犹豫起来。“司马馗行事如何,难道你至今还看不出来么?”公孙简冷笑道,“再说了,狐狼卫从今之后将在世上除名,包括司马馗也性命难保,你还有何顾虑?不借此机会改过立功,
难道要等着狐狼卫的人都被查出来将你逮捕入狱么?”
魏超一怔,不自觉后退一步,愣了半晌之后,咬牙道:“好,既然他司马馗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公孙简这才满意点头,起身拍了拍魏超的肩膀:“但凡做事,为民为国,方为大义,此番你能迷途知返,老夫心中甚慰,你马上连夜罗列狐狼卫名单线索,待老夫取回巡按
大人的印信,还有一件功劳送与你。”
魏超无奈道:“印信已经被司马馗带走了。”
“呵呵,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公孙简淡然一笑,迈步走到门口对着黑暗之中朗声道,“霍将军,请进来吧!”不多时便见一位相貌俊美的少年武将进入房间,这人剑眉星目,全身戎装,向公孙简行礼之后,对魏超抱拳道:“在下霍戈,奉命前来剿除狐狼卫余孽,先生可否告知其巢
穴?”
霍戈的名号魏超可是知道的,虽然他不如张苞等人有名,但也是汉军中的主力大将,没想到竟然到了陈留,而自己居然毫无知觉,看来这一切果然在汉军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