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母女安全,刘封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昨日审案才让城中百姓明是非,知敬畏,隔天涉事人就被恶霸杀死,朝廷的威信必定会大打折扣,引起民心慌乱。
一边将皮裘交给苏森,问班楼道“死的是什么人?”
“但此人身份也非同小可!”
班楼神色凝重,言道:“正是原它干城城主斯曼木提之子。”
“它干城城主?”
刘封微微蹙眉,“可是当时助方仁献城之人?
龟兹的国舅?”
“正是他!”
班楼言道,“如今龟兹王族被左丞相阿里罕几乎全灭,阿里罕也被龟兹百姓痛恨,右丞相休莫斯战死,唯有这斯曼木提在龟兹人望较高。”
刘封没想到死的会是原城主的儿子,蹙眉道:“这斯曼木提既然献城有功,按照功劳应该有官爵封赏,家人怎会被百姓所杀?”
班楼言道:“此人献城之后,又主动将家产连同赏赐全部捐出,用作安置百姓之资。
因龟兹国灭,亲人死伤无数,心灰意懒,不愿再为官,只在东街留下一间做皮货药材的铺面,只有父子二人和几名亲信做营生。”
刘封问道:“斯曼木提既然散财助民,想必城中百姓人人爱戴,怎会还被人杀了独子?
其子死于何处?”
“若是死在街上或者城外倒也好说,但偏偏被人杀死在店铺之中,百姓们一大早又围了县衙,”班楼摇头苦叹:“昨夜恰巧斯曼木提带人外出运送一批皮货未归,直到今早才发现其子惨遭横祸,当时就昏了过去。”
刘封双目微凛:“斯曼木提之子如何死的?”
?班楼答道:“死者脸上被砍了七八刀,已面目全非,店铺中钱匣子已被撬开,里面空无一文,是一起图财害命案。”
刘封沉吟片刻,又问道:“会不会是先前被斯曼木提惩处之人挟恨报复?”
“此事属下已经派人查过,并非那些受过惩处之人,”班楼答道,“斯曼木提此次散财济民,城中百姓心存感激,先前受过惩处之人也都不再记恨,甚至都愿去照顾他的生意。
平日里父子二人待人和气,口碑很好,并未和人结怨,”刘封问道:“有线索证明此事和那些恶霸有关?”
“只是猜测!”
班楼言道:“属下封锁现场后回到府衙,有邻居又来禀告,昨天半夜他听见有数人在街上喧闹而过,后来便听到一声惨叫,之后就再没动静了,他本以为是这些醉酒之人打架斗殴,不敢观望,原来是有人杀人了。”
“嗯,可曾派人去调查昨夜醉酒之人了?”
刘封微微点头,大半夜聚众喝酒闹事,必定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是否和克目吾他们有关,同伙被下了大狱,这些人聚在一起谩骂官差也在情理之中,还敢杀人谋财,必定就是恶霸所为了。
班楼言道:“属下已派衙役出去调查,同时方将军也传令将城门关闭,暂时许进不许出,带人寻找凶手。”
“大将军、班大人,有消息了!”
正在二人讨论之时,方仁快步从外面走进来。
班楼赶紧起身问道:“找到凶手了?”
“**不离十,就是那些混蛋的同伙干的,”方仁走进来行过礼,咬牙骂道,“这帮混蛋,胆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
刘封言道:“稍安勿躁,先说说调查的情况。”
方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躬身答道:“末将带兵到了克目吾的铁匠铺,却发现平日与他一起打铁的伙计不在家中,床铺凌乱冰冷,竟是一夜未归。
此人好赌,末将马上到东街的赌场找人查问,果然此人昨夜就在就在赌场中,而且输了不少钱。”
班楼马上明白过来,惊呼道:“斯曼木提的铺面在赌场以北,那伙计要回铁匠铺,必然经过皮货店,必定是那伙计输急了眼,路过铺面时看见有人算账数钱起了歹心,杀人劫财。”
“胆大妄为,他们跑不了,”方仁咬着牙,沉声道,“末将已经派人在全城搜查,这群混蛋目无王法,必须要抓住他们杀一儆百。”
“只恐他们已经连夜逃出城去了!”
刘封听罢,一声轻叹。
想不到昨日抓捕恶霸,便让这些人铤而走险,克目吾的伙计和其他恶棍显然也怕官府继续追查,将他们全都关进牢狱,正提心吊胆之时又加上输钱,干脆杀人劫财而逃了。
班楼对方仁言道:“方将军马上又派人画影图形传令各处捉拿此人,决不能让其逍遥法外。”
“是!”
方仁咬牙切齿,快步而去。
他一直感激斯曼木提助他献出它干城立下大功,两人关系也从此相熟,没想到城内才安定下来,斯曼木提的儿子就被人杀了,他没有死在战火乱兵之中,却被刁民所害,这让负责巡逻的方仁悔恨愧疚不已,必须要帮斯曼木提全力报仇。
刘封叹道:“严刑酷法虽能约束百姓,却也会叫人铤而走险,新政推行,还要因地制宜,适时调整才是,待朝廷官吏派到,要多与本土官员商议,治民为先,除恶次之。”
“遵命!”
班楼祖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