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含笑打量几眼 “ 老友 “:“ 你都好好活着 , 我为何会死 。“

逐渐大起来的秋雨声响 , 遮蔽了小巷暗处的对话 。

八月二十二这天的天气不大好 。

秋雨下了整夜 , 早晨起来时落叶满地 , 头顶还飘着小雨 。

蒙蒙亮的天光里 , 晏容时站在小院门边 , 仔细地询问昨日应家人和雁二郎在街边相遇的对话 。

“ 所以他知道应家今早出京回考家 。 昨天话说了一半没说完 , 你抽身便走 , 他也未追赶 。“

应小满回想起来还挺诧异 。“ 难得没见他死缠烂打 。 我骂了他两句 , 拨开禁军就走 , 他倒也不追 。 兴许他在手下面前要脸 ?“

晏容时淡定说 :“ 他打定主意要跟着你出城了 “

应小满 :“...... 啊 ? 1 “

「 不妨事 。 让他送你一程也好 。“

晏家马车在官衙门口等候 , 箱笼行李装得差不多了 。 晏容时抱着睡眼惺忠的阿织 , 撑起雨伞 , 和应小满并肩往官衙大门方向缓行 。

“ 至少有一点考虑 , 我和雁二郎是一致的 。“

“ 就是绝不让你出事 , 绝不让你家里出事 。“

话虽这么说 , 应小满心里还是觉得 , 应家回赵者家不至于出什么事 。 但有雁二郎在后头缀着 , 谁知道会出什么乌糟事 。

临别在即 , 应小满自己一颗心也是揪着的 。

“ 七郎 , 我们在前头慢慢地走 。 但再慢的脚程 , 九月底总该到家了 。 你真的会在后头快马追上我们么 ? 你真的在京城不会出事 7“

晏容时答得简短而有力 : “ 不会出事 。 会追上你们 。“

义母抱过阿织 , 应小满搀扶他们上了车 。

轮到她自己上车时 , 纤长的手扶住车门 , 帘子落下的前夕 , 在京城街头呼喝的秋风细雨里 ,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 , 借着那短暂光亮缝隙 , 侧身回望 。

头顶的帘子始终没有落下 。 木门边那道透光的缝除始终留着 。

晏容时的手搭在布帘高处 , 同样深深地望来 。

在离别关头 , 覆盖于表面的一层淡定从容终于裂开细小缝隘 , 平日挂在唇边的微笑已不见 , 此刻他的眼神浓烈而压抑 , 带着许多难以当众吐露的情愫 , 口中却只哩她的名字 : “ 小满 。“

话音还没落地 , 应小满已经跳下了马车 。

在烟雨蒙蒙的黯淡晨光里 , 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过去 , 张开手臂紧紧把人搂住 :

“ 七郎 “

周围猛地一静 。 马车里随即传出女童的声音 :“ 婶娘 , 我也要下车 ! 我也要和阿姐七郎抱抱唔唔唔一一 “

义母的手从马车门边伸出 , 把随风乱晁的车帘子拉严实了 。

马车边上的隋淼咬了声 , 领着十来个晗家长随站去临街那边 , 组成阻挡视线的人墙 。

即将分别两地的有情人在细雨中久久相拥 。

雨声连绵 , 雨点洗刷地面 。 直到大街远处一道视线冒了火 , 马车边相拥的两道身影依旧没分开 。

官衙斜对面百来步 , 应家肉铺子门面那处小巷里 。 马匹焦躁地来回迈着小碎步 , 雁二郎盯得满腹恼火 :

“ 有没完没了 , 晏七还要抱多久 ? 我家小满衣裳都湿了 ! “

这边话音未落 , 那边晏容时已经撑开了伞 。

细密的雨帘中 , 油纸大伞面逐渐往下 , 遮挡住越来越近 、 彼此凝望的面孔 。

雁二郎远远地瞥着伞 。

瞠目半晋 , 越看越像 , 难以置信 : “ 他们 …... 当街就亲上了 ? 1 “

作者有话要说 :

雁二郎 : 那是我者婆 …... 鸣鸣鸣鸣 。

七郎 : 我者婆 。 ( 继续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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