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尽屿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生涯中有史以来最难进行的一次沟通。
洛曼的每一次发言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完全超乎想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曲尽屿依旧耐心对他说:“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你回去吧。”
洛曼垂下眼帘。
看来自己这是被嫌弃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看得上一只仆虫。
“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自从被送过来之后,他的归宿除了曲尽屿这里,那就是奴役厂。
“您是要送我去奴役厂吗?”洛曼直白地问。
曲尽屿愣了一下,“奴役厂?”
奴役厂是什么?
“你等一下。”
曲尽屿拿过那本百科全书,然后在上面翻找着有关内容。
当他读完后,曲尽屿表示自己整个人都受到了惊吓。
居然还有这种毁三观的地方。
曲尽屿连忙解释:“我怎么可能送你去那种地方,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到原来住的地方。”
洛曼看着他,问:“您是指地下室?”
曲尽屿再次怔愣,仿佛是自己听错了,“你以前就住在地下室?”
洛曼点头,淡定得仿佛并没有觉得不妥。
但是曲尽屿却不淡定。
这绝对是妥妥的虐待!这要是在他以前的世界,谁敢这么对Omega早就被拉去枪毙了。
曲尽屿看向恭敬站在自己身边的洛曼,没有再说什么。
长久对Omega给予呵护的习惯使然,他现在有点不忍心将这个无处可去且满身伤痕的的雌虫赶出去。
于是气氛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最后还是曲尽屿妥协,“你能帮我把轮椅踢过来吗……”
洛曼将轮椅推过来,然后不等曲尽屿开口洛曼就自觉地将他轻轻抱到轮椅上,这种反过来被呵护的待遇,让曲尽屿觉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谢谢。”
曲尽屿带着他来到客厅,然后指着角落里的架子上,“你帮我把第三层上面那个蓝色的盒子拿下来。”
洛曼照做了。
只是把东西递到对方手里时,他听到曲尽屿说:“把上衣脱了。”
洛曼一愣,刚才才让他穿好衣服的人现在又让他脱衣服。
果然……
他想到了之前折磨他的时候用到的那些东西,也是用这种盒子装在一起……
看来是他想多了,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劫的,不过幸好已经习惯了。
洛曼一点一点解开口扣子,不知道为什么,曲尽屿总觉得眼前的虫用修长的手指解扣子的动作都无比勾人。昏黄的灯光下,低垂的眸子犹如秋波,几缕半干的红色发丝垂在前面……
曲尽屿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开。
“去沙发上趴着。”
洛曼一言不发,顺从地来到沙发上,躺上去的那一瞬间,他闭上眼睛,认命地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随着盒子打开的声音,微凉的手指落在他的背上,洛曼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即使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没有由来的紧张,甚至连抓着垫子的手都有骨骼化的趋势,随时准备给威胁来个致命一击。
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曲尽屿更过分的举动,只是手指抚摸了一遍他的伤口之后,便停下了。
“好了。”背后传来声音,“起来吧。”
洛曼倏地睁开眼睛。
这就……结束了?
他撑起来,钴蓝色的眼睛不解看向曲尽屿,对方耳朵有些红,好像不敢看他。
“剩下前面的,你就自己涂吧。”曲尽屿将手里的药膏递给他。
洛曼看着曲尽屿手里的东西,眼神跳动。
原来只是涂药,不是做那种事情。是自己误会了,甚至在刚才还有了割破对方喉咙的冲动……
洛曼顿感自责。
同时也十分诧异,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这是第一次,甚至还是一只雄虫。
现在在自己面前的雄虫和传言里的简直是两个模样,所谓的暴戾残忍,阴晴不定,通通和这个为自己上药的体贴男人完全不搭边。
看洛曼愣着,曲尽屿又把手里的药膏往前递了递,“还需要我帮忙吗?”
洛曼终于回过神来,忙接过曲尽屿手里的东西,立马感激着想要跪谢。这次曲尽屿眼疾手快,在洛曼还没跪下去的时候一把将人拉住。
“我们商量个事吧,以后不许跪在地上,我不喜欢。”
洛曼卡壳,一直以来这都是一个墨守成规的规定,表达了对雄主的尊敬。
但是即然曲尽屿不喜欢,他也可以打破这个规定。
“好的,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