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坐在墙头看夕阳,静静的不讲话,面容沉稳干净。
瓷瓶幻出精魄,决定来勾引穷小子,让人收留自己。
这时又有人找到安常:“听说你是文物修复师,以前还在故宫文物组工作。”
安常垂了下睫。
那人托出一只青釉瓷瓶:“今晚拍的场次里瓷瓶要入镜,能麻烦你给点打光建议?”
这题安常会。
以前在故宫,修复好的文物呈进橱窗陈列时,总要对灯光角度和亮度反复调整,她们作为夜摩挲瓷器与之相处的人,最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呈现瓷器的华彩。
那人千恩万谢走了。
离拍还有一段时间,安常不爱玩手机,顺着剧本往下读。
她本没多大兴趣,读着读着觉引人入胜。
按常理来想,合该妖娆的柯蘅扮那勾人的精魄,清寒的南潇雪扮那寡言的穷小子,但这样反向安排,倒让人生出意想不到的期待。
这时一阵喧哗,安常本以为是南潇雪她们来了,听现场都在招呼:“田导。”
“田导好。”
一有些矮胖的女人走来,一身中式褂衫,看着其貌不扬,自有股威严场。
安常想起毛悦对她说过导演名字——田云欣。
她不认得,掏出手机查了下,才发现南潇雪大火的那些舞剧,都是出自田云欣之手。
田云欣作为总导演把控全局,另有一位编排导演负责舞蹈动作。
安常翻着手机田云欣的履历,心想也只有这样有才华、有魄力、有经验的人,才敢反常理而行之,安排南潇雪和柯蘅出演意想不到的角色。
她忍不住对着田云欣多看两,看人指挥调度、挥斥遒。
莫名有些黯然。
在这些真有天赋、又肯坚持到底的人面前。
田云欣是,南潇雪也是。
“雪姐。”
“蘅姐。”
看拍时间快到了,南潇雪和柯蘅前脚来到片场,隔着段距离,没有热络的打招呼。
与柯蘅刚出道时对待南潇雪的殷勤,已是很不一样了。
商淇压低声:“你别不放心,这些小动作就能看出来,人家野心大着呢。”
南潇雪只挑了下眉。
她从不在意这些辈分、排场什的,她不爱跟人打招呼,别人不跟她打招呼她也觉得挺好,省下点时间和精力多想想怎把舞跳好,比什都强。
南潇雪扫视一圈现场。
熟悉的导演,熟悉的团队,令人安心。
只是角落里缩着张陌生面孔。
也不算陌生,毕竟这姑娘吻过、且咬过她的唇。
静静坐着,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臂膀,一张脸清秀里透着些冷意,望向片场的一双有些愣怔。
也不知出什神。
太安静也太沉默,好似周遭围绕着她的时光都慢下来,作不肯流淌的风,与这匆忙的片场格格不入。
商淇问:“你看什呢?”
“你觉得她长得怎样?”
“谁?”
南潇雪远远一指:“她。”
“安常?”商淇道:“就是一普通人啊,怎了?”
“没怎。”南潇雪似是闲聊一句:“我也这觉得。”
就是一普通的水乡姑娘,扔人堆里商淇都注意不到她存在的那种。
南潇雪想:利用她帮自己入戏也就够了,现在感觉差不多也找到了,还这注意人家干什呢?
属实没必要。
这想着,神没从安常身挪。
她出演过这多舞剧,还是头一次遇一角色让她这没把握,而安常在一片匆忙间沉静坐着的姿态,总好似让人心安不少。
好像天地间没什大不了的事,一切都以慢慢的来、沉稳的来。
大概她盯着人瞧的目光太专注,瞧得安常都回过神来,往她这边一望。
南潇雪没防备与她目光相撞,隔着重重人群对视了一。
冷着张脸迅速移了神。
安常:……
什啊!不是她先看自己的!又一副一脸嫌弃生怕自己去找她搭话的表情是怎回事!
安常才不去找她搭话呢。
这时有人引着田云欣往安常这边走来:“这是我们在宁乡的聘顾问,安常小姐。”
现代社会喜欢用头衔给人扣一顶别大的帽子,安常以前到邶城许久才习惯这一点。
田云欣:“安小姐好,你坐你坐,不用站起来。”
“田导好,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