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拍!”
柯蘅扮演的穷小子打河畔路过,依稀望见桥头立着位瓷青色旗袍的佳人。
她一怔:哪怕看不清脸,风雅韵也随那娉婷的身姿在夜色中流淌,她们这穷乡僻壤,哪会有这般的存在?
她起了疑,变得一步一顿。
舞剧与演戏不同的是,没有任何台词,所有情绪全靠舞蹈动作外表现出来。
南潇雪所扮的精魄想勾引这穷小子,合该迎去,或者娇妩的笑一笑,但南潇雪没有,她处理得极为克制,她只是淡淡站在桥头,顺应着穷小子的目光。
她只是存在于那里,如连绵的雨,如素淡的河。
舞蹈动作外出一转身,轻幽踱出的两步,不是向着穷小子,反而在远离她。
她知道自己在勾着穷小子的目光,缠绵的蛛丝一样绕在她背,她背对着穷小子抬一抬手,动作那样粘黏,好像腕际指尖真绕着不的蛛丝。
直到这时,她才有很微妙的一挑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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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带着惶惑的志在必得,因反差极强,所以格外勾人。
田云欣坐在监视器前捏着自己的膝盖。
安常远远的,望着镜头前的南潇雪和柯蘅。更准确一点说,柯蘅已作了石桥、静河、雨丝一样的布景,她的底只余南潇雪。
她在宁乡所见南潇雪就是这般场景,那时南潇雪一探她的目光,便也对她这“愣书生”志在必得?
全不如安常料想,现场的一切滑轨、摄影机、碳素灯都没成为阻碍,她还是被南潇雪带着入了戏。
好似时光倒流,安常问自己:在知晓了南潇雪的一切伎俩、利用、冷漠,她还会被勾走魂魄?
答案是肯定的。
她会。
她想再次吻去,咬一咬南潇雪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