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位置交换。
她已渐渐变作了有经验的修复师,不再需要生涩的探索。若南潇雪是她的艺术作品,她已太懂如何解构。
这一次不是背后,她与南潇雪四目相对。
看那冷白面孔飞开夕照,叶暗朱樱熟,纤睫颤如粉蝶飞。
安常今晚是有些放肆的,她想瞧清南潇雪的每一寸神情,这样的南潇雪不是属于世人的谪仙,为她一人落入凡尘。
她说南潇雪对她坏,其实她己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嘴不问,其实每一个作在向南潇雪问:那你你会记得吗?
南潇雪像完全知她在想什么,声音沾了汗气雨气还残存着糖水甜丝丝的气息:
“会记得你。”
安常默然,起身,蜷腿坐在南潇雪身侧。
她并不怎么想听南潇雪把这句话说出口。
「别离」本是幼儿的描红字帖,被蒙着一层半透明的透写纸,字迹形状还是隐约。
此时却被南潇雪一句话,在透写纸描了个分明。
南潇雪转了个身,伏在安常的荞麦枕,仿若是为方才的激烈暂歇,安常却清楚,其实南潇雪今晚总在回避她眼神。
她扯过薄毯,搭在南潇雪轻曼的腰肢,眼神却落在露出的那一片脊背。
似是月光下的一片雪地,她曾以指尖为笔,在那里写过四个字。
那雷雨声中南潇雪捂住她双耳才能说出口的四个字。
那她手指蘸了桃花酿、写在酒馆残旧木桌又掌心擦去的四个字。
「山有木兮。」
什么意思?
楚辞诗云,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们不如古人纯粹,心底的喜欢是两人知晓的秘密,却几经周转才敢缱绻的表达。
雨仍是淅沥沥的下着。
南潇雪不知伏了多久,并有将睡的困倦,声线犹然清明:“该走了。”
从不留宿,这像也是她们说出口的默契。
南潇雪穿旗袍,走过来背对着安常。
安常替她拉拉链。
南潇雪转回身,手在安常头顶摁了一下,指尖离开时有些流连。
安常莫名觉得,她知南潇雪那句梗在喉头、却又始终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要不要跟一起走?”
可南潇雪笃定她不会回应。
她们就陷在这样的沉默里,直至南潇雪从她的卧室离开。
最后一天的时间,似被一无形的手拨快了时针。
安常过得很恍惚。
她知己和文秀英一起吃了午饭,却不知吃了什么。
她知己下午去染坊帮了苏家阿婆,却不知做了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晚去了片场,南潇雪和柯蘅如期至。
这是她们离开前的最后一夜了,戏份已不算十分吃重。
南潇雪有了很多的候场时间,安常与她隔着人群,看去,有很多机会前与她说话。
毕竟人人在对南潇雪和柯蘅说“恭喜”,她混在里面也不招眼。
但她并不想。
就这样一路拖了天色将明。
副导安排人给南潇雪和柯蘅各献一束花:“南老师,柯老师,杀青快乐!”
那花是特意让人去海城订的,在过分清寡的宁乡,显出一种不着边际的热烈。
柯蘅笑得明艳,南潇雪眸色淡淡。
“拍张合影吧。”
剧组众人聚拢过来,把南潇雪和柯蘅围在中央。
“安常,一起来啊。”
安常赶紧摆手:“不了不了,又不算剧组的人。”
转身就想往外躲。
偏偏舞者们大多是开朗性,这时有人直接跑过来拉她:“来吧,你这段时间可给们帮了不少忙。”
安常最不擅这样的推拉,逃脱不得,一路被她拽合影的队伍边。
南潇雪全程目视前方,有任何作或表情,提示她想要安常来,或者不想要安常来。
摄像师设置相机:“大家准备,倒计时——”
“刘摄快过来!”
相机倒计时的滴滴声越响越快。
安常被她身边的舞者紧紧拽着胳膊,浑身僵。
她向来不适应面对相机镜头,怎么笑不然,总是在准备之际,被照片记录下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旁边的舞者总算放开了安常:“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宁乡真的很。”
安常:“也谢谢你喜欢宁乡。”
南潇雪怀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