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南潇雪都错过,微信过来,说实在太忙。
流星雨将要降落的当晚,毛悦早早结束了工作,跟安常在「朴妈家」门口汇合。
一见安常兴致不高:“怎么了?”
“故宫工作的事,还没跟南老师谈定。”
“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
安常点头:“这两天都没家,打电话也总是找不到人,就算我去排练室,肯定也没时间。”
毛悦咂了一下嘴:“要不你待会儿就着流星雨许愿,让我神赶紧想通,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安常挑了挑唇。
其实心底的确抱着最后的希望,倒不是因为流星雨,而因为南潇雪是那样一个尊重舞台的人,以己度人,难道真的会不理解的心情么?
知道南潇雪有自己的傲慢、怯懦和控制欲,但总觉得到最后期限以前,南潇雪会想白的。
安常跟着毛悦,一推开「朴妈家」的门,熟悉的喷香味道传来。
时近春节,店里聚会的人不少,毛悦一扫店内,心跟着一跳——
没这么巧吧,又在这里碰到颜聆歌,并且今晚跟颜聆歌聚会的,还是以前清美学生会的那群人。
毛悦和安常比们小两级,但因着颜聆歌的关系,也打过不少交道。
那群人也瞧见们了,在一阵缭绕的白烟里面冲俩挥手:“毛悦,安常,快过来。”
毛悦不得不和安常一起走过去。
“真是好久不见了。”
那件事发生后,安常了宁乡,毛悦与安常同仇敌忾,避开一切有可能见到颜聆歌的校友聚会场合,算下来,确实是许久没见了。
那些人不知道安常与颜聆歌曾经的关系,更不清楚两人前的龃龉,于是邀请:“今天这么巧,坐下一起吃吧,加两张椅子的事。”
毛悦赶紧拒绝:“不了,你们难得聚在一起,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窗边还有空桌,我们都跟老板说好了。”
又有人提:“快过年了,坐下来一起喝杯酒总可以吧?”
颜聆歌在身边人闹哄哄打招呼时始终保持沉默,这会儿终于抬眸:“是啊,一起喝一杯吧。”
毛悦偷偷瞟安常一眼。
安常很平静,看着那些学姐而不是颜聆歌:“好啊。”
店里最受欢迎的是一款清酒,服务员添上两个酒杯,有人替俩满满斟上,众人站起来一同举杯:“提前预祝年快乐!”
“吉利!”“发财!”“一切顺利!”
颜聆歌则道:“祝一切都是的开始。”
酒杯碰在一起发叮当脆响,让人仿若到学时候,好像一切敢做的梦都有实现的可能,未来正要徐徐铺开画卷,而所有的气都还未经过生活的搓磨。
毛悦感性,跟安常一起坐们自己桌边时,仍在慨叹:“转眼咱们学毕业也这么年了。”
“头想想,我好像除了开个纹身店,什么事情都没做成,我居然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你信吗?”
安常开玩笑:“你卸了妆跟初中生似的,初中生急什么?”
“怎么不急,待会儿看流星雨的时候我可得好好许个愿。”毛悦叹一声:“不行啊我太愁善感了,你陪我喝两杯。”
一瓶清酒上来,安常陪举杯。
年即将到来,顾总不令人满的过去、和总不令人确定的未来,概的确太易让人心生感慨,毛悦喝起酒来就有些收不住,安常抢过酒杯:“别喝了,一会儿醉得看不清流星雨了。”
把烤好的肉夹到毛悦碟里,交代:“你再吃点东西压一压,我去打个电话,来咱们就结账去清美。”
今日是个冷晴天,这会儿入了夜,风凛冽着,墨色夜空瞧得一清二楚。
安常抬头望了眼。
给南潇雪拨那通电话时心想:并不真的相信什么流星雨。
但,相信南潇雪。
******
早些时候,邶城另一边。
南潇雪匆匆走排练室,倪漫和司机在外面等。
一登车便阖上了眼,似一秒进入昏睡,倪漫赶紧让司机把车里音乐给关了。
车一路向着别墅开去,倪漫往后座瞟了一眼。
南潇雪纵是铁人这段时间面容间也透疲惫,车窗外路灯的光影被纤长的睫毛筛到脸上。
为了今晚赶来和安常一起看流星雨,费了不少心思往前赶进度。
没有提前告诉安常,一来怕这事会有变数令安常失望,二来怕安常知道要来,又提前准备好要与谈故宫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