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都要了他的命。
第二次赢走荷官性命的人,是太岁。
或者说,是29岁时的赢舟。
而赢舟现在才19岁。
“我了解了。”荀玉把手机递了回去,脸上出现了些许冷意,但很快被笑容所缓和,“不用担心,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恐怖,不要害怕。交给我就好。”
赢舟对此将信将疑。
但他承认,说出去后,心里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赢舟本来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但他当天晚上睡得很好。
早上七点,赢舟准时醒来。荀玉已经做好了早餐。
虾仁蔬菜沙拉,配上煎蛋和牛奶。
荀玉开车,把赢舟送到了考场门口。
他坐在驾驶位上,朝赢舟挥了挥手:“等你考完,一会我来接你。中午想吃什么?”
赢舟的身体先大脑一步,给出了反应:“糖醋鱼。”
许文玲做糖醋鱼很好吃,而且A市临河,鱼也不贵。
赢舟很喜欢。
荀玉笑了笑:“好。还有吗?”
“……没了。”赢舟挪开了目光,“谢谢。”
他并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诉求。
荀玉目送着赢舟汇入人流,最后进入考场,消失不见。
他温柔上扬的嘴角终于缓缓落下。
荀玉的手抬起,敲了敲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回拨刚才拒接的电话:“找到了吗?”
元问心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刚找到。不在那什么棋牌室底下,荷官开的是流动地下赌场,很是浪费了我一些时间。”
幸好元问心家里的关系够硬。
只要一句话,就会有无数人为他跑断腿。
“地址呢?”荀玉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缓缓给车掉头。
元问心微微眯起眼:“这里不需要你,你还是留在家给高考生做饭吧。”
说完,也不等荀玉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把手机丢回了书包里。
元问心面前是A市最有名的度假山庄,建在半山腰上。
外观看,像是一座缩小版的白金汉宫。
会所内部有停机坪,温泉、滑雪场。厨房的冷藏室里,还有从国外空运来的水果、海鲜以及据说不会对外出口的神户牛肉。
山庄是会员制,不对外开放。
不过元问心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他拿的是自己堂哥的贵宾卡,也提前通知了前台。
他堂哥目前国外读书,每年回国都会来这里玩玩。因为玩的不算大,很有分寸,顶多输六位数,所以还没被叔叔婶婶打断腿。
劳斯莱斯车门打开,一旁,穿着黑色西装的迎宾小哥上前,在车门下方垫好软凳。
不过,在看清楚访客时,他还是难免愣神片刻。
元问心看起来太年轻了。
他穿着朴素的POLO衫,配了一条卡其色的刺绣棉质短裤。甚至还背着一个牛皮的小书包。
看起来不像是来会所消费的,更像是准备参加高考的。
不过,迎宾小哥的反应很快,他压下异样,单膝跪地,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元先生,您好。小心台阶。”
凳子的作用聊胜于无,主要是为了照顾访客们的优越感。
毕竟越是物化自己的同类,就越能彰显出可笑的阶级。
元问心把书包提在手上,手叉裤袋,朝前走去:“直接去棋牌室吧,听说大清早人不多?”
迎宾赔笑:“是不算多。不过您知道的,我们这门槛很高,本来人也不多。”
元问心道:“那正好,通知你们经理清一下场。嗯,大概两小时就行。”
戴着白手套的小哥表情一愣:“您是指……?”
“我今天想玩把大的,押金多少来着?”
元问心打开书包,从装着准考证的文具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他把黑色的银行卡夹在指间,上下晃了晃:“我记得是一千万?坐了几个小时飞机,还一晚上没睡。我现在心情很差。不想说第二次,去找能做主的人来。”
半个小时后,元问心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只为他一人开放的赌场。
这个赌场要穿过棋牌室的小门,坐电梯上楼,才能看到。
赌场的地板是大理石镶嵌纯天然的白玉铺成,层高很高,头顶的水晶灯金碧辉煌。大厅被分为了三部分,一部分是自助餐吧区,可以吃饭,喝酒。另一部分是休息室,累了可以小憩,还有免费的桑拿、水疗。
但占地面积最大的,还是所谓的“娱乐区”。
市面上流行的赌博机应有尽有,除此外还有许多牌桌。
在这里,最小的筹码是红色的。上面写的是10,单位是100。换成钱是1000。
最大的筹码是金色,单价十万。
经理好心地安排了工作人员当导游,但元问心拒绝了。
元问心每个颜色的筹码都换了十个。
他拎着五十个筹码,轻轻哼着歌,不紧不慢地往贵宾室走去。
这里灯光明亮,再往上一层就是天台,每年都有人输光一切,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但随着元问心逼近,光线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