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
“……”云居久理。
“你别瞪我。”松田阵平又补充一句。“相信我,这对你的当事人来说也是一种保护,你也不希望看到她从原告变成杀人犯吧。”
云居久理暂时妥协。
她承认松田阵平说得有道理。
小坂小阳瞒着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之后还会这么“幸运”地没有杀掉人吗?
云居久理不能保证。
反而在警视厅里被暂拘,虽然会限制人身自由,但至少在云居久理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坂小阳不会再做出这么可怕的行为。
小坂小阳是暂时“安全”了。
但野口治的家里人并没有那么轻易就打算让这件事了解。
松田阵平把云居久理带到候留所的时候,还没走到门口,云居久理就听到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从声音来看。
屋内约莫有三个人的样子。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浑厚、满腹怒气。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闹这么一处不就是想要钱吗?她这就是恶意敲诈,我们要反诉!”
云居久理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在说话的中年男人。
而桌子的另一侧坐着位看起来像是全职太太打扮的妇女、她的儿子站在旁边,伸手轻拍着女人的后背耐心地抚慰着。
那个年轻的儿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白净、五官端正,身上的打扮也很潮流,微微蹙眉的时候眼角往下耷的时候颇有一股子人畜无害的样子。
此时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副良好青年、孝顺懂事的姿态,拼命地帮自己的母亲擦眼泪。
云居久理知道。
这个年轻男人就是野口治。
野口治安慰完了妈妈又去安慰爸爸:“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去歌舞伎町就好了,真对不起……”
“这怎么能是小治你的错呢?当时你去也是因为朋友的联谊硬拉着你去啊,谁能想刚好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呢?”妈妈和儿子互相安慰,但语气里面满满都是对那个要起诉自己儿子是强女干犯的女人的不屑。“你莫名其妙被拘留了三天,今天刚出来她就拿刀过来想要恐吓我们,这样的癞皮糖真是社会的渣滓。”
他态度谦卑、礼貌有礼。
不管怎么看都和强女干犯扯不上边。
乃至于云居久理出现跟他谈和解的事情,野口治都没有因为自己差一点被小坂小阳伤害而迁怒于小坂小阳的律师。
“我的当事人情绪不佳,对你们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这很抱歉,但所幸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害,希望你们如实书写笔录……”云居久理还没说完,那个愤怒的中年男人就隔着桌子冲着云居久理嚷嚷。
“你在说什么啊?那个陪酒女可是差点要杀了我们啊!”野口爸爸挥着拳头,声音又跟着抬升了几个分贝。“你们这些律师都是认钱不认人的家伙,什么人的起诉都接,八成你们也是什么一路人吧……”
松田阵平面色微泠。
但中年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一位刑警先生的表情变得不对劲。
野口爸爸的怒火被云居久理脸上不冷不热的态度点燃,他整个人暴跳如雷:“那个陪酒女给你开了多少律师费?是不是打算在我们这里讹一笔,然后再和你平分啊?我知道现在有这样的套路诉,就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当表子一个当圣人,到处钻法律的漏洞合法‘讹诈’,你……”
“野口先生。”松田阵平开口打断,表情在淡白色的灯光中涂染冰霜。“你放尊重一点,这里是警视厅。”
野口爸爸刚想开口为儿子辩解,野口治本人从妈妈身边走了过来,简单地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莫名其妙被人说成是强女干犯,被拘留了三天。刚出来的时候情绪很差,很想做点什么,就报复式地跟小坂说我的手里有我们俩人交往的视频,能证明我不是强女干犯。就算她起诉我也没有用,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
是她,主动要跟我在一起的。”
*
据说是一个月前。
小坂小阳在歌舞伎町一家知名酒吧当陪酒女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研究生毕业联谊庆祝的野口治。
小坂小阳刚好在野口治那一桌,和野口治相谈甚欢。
随后野口治主动要求和她互相加了私人邮箱。
对于这件事,野口治表示:“这应该是很常见的事情吧?因为在这种场合里面认识了一个各方面脾气性格都很对口的异性,想要留一下私人联系方式加深一下后续认识,也是和别人交际的一个正常过程吧。”
在互相加了联系方式之后。
那一个月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