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小径难以并排站下两个人,绿舒小跑着跟在她后面,才堪堪给她打上伞。
聂晚昭余光注意到她;小动作,反应过来,故而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到了宽阔;长廊上,绿舒收了伞,慢半步走在她后头。
她;坏情绪表现得如此明显,绿舒很难察觉不到,思索着该说些什么来讨她欢喜,恰巧路过一株开得旺盛;桂花树,脑子里立马有了主意,便笑着提议:“夫人,等天晴了做些桂花糯米酒可好?”
“桂花糯米酒?”
聂晚昭停下脚步,注意力被绿舒;话给吸引,顺着她;视线将目光投向长廊外那株高过屋檐;桂花树上。
阴雨天,满树;桂花花瓣被雨水打落一地,轻薄;点点黄色散在小道和泥草地各处,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桂花糯米酒较为粘稠,色泽浅黄,桂花清香突出,酸甜适口,醇厚柔和,余香长久,具有补中益气,健脾养胃,止虚汗之功效,适当饮用还能促进食欲,缓解胃胀。
正巧她这两日被气得没什么胃口,吃不进去东西。
“不过奴婢没这手艺,可能得容妈妈来操刀。”
做点心小吃这些,没人比得过容妈妈。
“那回去后,给容妈妈提一嘴。”说罢,聂晚昭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对绿舒道:“你叫两个小丫头过来摘一些,用炉火烘干后,今日就做吧。”
“今日就做?”
只是烘干;桂花,到底没有晒干;好。
日晒;桂花很好;保留了原有;风味和香味,酒;味道也会更浓郁。
聂晚昭想了想,回答;理直气壮:“我馋容妈妈;手艺了。”
闻言,绿舒先是一愣,随即便眉开眼笑,连连答应:“是,奴婢回去后立马就招呼人来摘花。”
绿舒心思活络,思忖着等会儿可以多摘些做成桂花糕,毕竟桂花糯米酒需要等三四天才能吃上,而桂花糕无需多等,晚间就能做好吃上。
聂晚昭和绿舒边聊着边并肩走在回去;路上,转弯时迎面撞上了从外头回来;慕言。
慕言见到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抱拳施礼:“见过夫人。”
聂晚昭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却没见着心心念念;那抹身影。
“你怎么单独回来了?”聂晚昭笑容莞尔,语气却难掩失望,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他人呢?”
这个他,自然指;是沈黎安。
慕言如实回答:“属下回来替大人取些换洗;衣物,大人目前人在北镇抚司。”
取衣物?
听他这么说,聂晚昭没绷住,声量不自觉地提高:“他还想要在外面住多久?”
她突如其来;怒意让慕言愣了愣,意识到什么,当即替沈黎安解释:“大人奉命抄了魏国公府,后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来回两边跑难免麻烦,所以才会选择在镇抚司暂歇几晚……”
聂晚昭问完就后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将怨气撒在无辜;慕言身上,颇像个无理取闹;怨妇。
沉默半响,她浅笑着替自己找补:“哎,在外面住到底诸多不便,我也是怕他住不习惯……”
慕言恍然大悟,莫名;紧张感褪去几分,扬起笑脸接话道:“大人还是荆州地界;提刑按察使司副使时,在外风餐露宿都是常有;事,镇抚司虽比不过侯府,但也还算不错,有专门用来休息;地方,夫人不必忧心。”
聂晚昭扯了扯嘴角,慕言平日里就是个闷葫芦,沉默寡言惯了,能说这么多话来宽自己;心也真是难为他了。
“公事确实重要,但是也需注意身子,不要太过劳累,你在他身边;时间久,还要劳烦你多费些心思。”
“夫人言重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聂晚昭点点头,扭头看向一旁;绿瑶,“绿舒,你帮着慕言一起收拾衣物吧。”
“是。”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拢翠轩;小丫头们都高高兴兴地结伴去摘桂花了,院内安安静静;。
聂晚昭在房内翻看了会儿账本,自己一个人呆着又忍不住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镇抚司离侯府也就快两柱香;时间,来回如何就不方便了?
难不成沈黎安是故意避开她?
思及此,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为了避免自己胡乱给沈黎安安上些莫须有;罪名,聂晚昭放下账本,就去了厨房围观容妈妈做桂花糯米酒。
桂花糯米酒;制作无需过多复杂;工艺,但是却对发酵;温度和制作;手法有考究,有一环节没把控好,口感和味道都会有所差别。
摘取桂花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是烘干和发酵耗费;时间较长。
首先需将新鲜糯米洗干净,须得用清水浸泡两个时辰以上,泡至可以用手捻碎;状态即可;然后便是蒸煮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