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姓秦叠字晓晓,约莫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年华,自那日牧晨应征护院时显露身手便触动少女心弦,在她眼里牧晨高大俊朗勇武过人,且二人身份地位相差无几,正是托付终生良配,自那时起,少女便时常躲在暗处留意牧晨一举一动,今早侍奉主子用膳之后,秦晓晓远远瞧见牧晨与老余径往下女院落巡视,不由得心中暗喜,鼓足勇气前来搭话。
牧晨无意间碰触到婢女如葱般手指,秦晓晓俏脸陡红,心中荡起一丝涟漪,牧晨心觉有趣,从未见识过如此害羞女子,张嘴嗑了一枚瓜子,剑眉微蹙道,
“这瓜子皮了!”
“不可能呀,昨晚上还好着哩!”
秦晓晓闻言,芳心一紧,亲自动嘴尝试一枚只觉瓜子香脆可口,只是心下对牧晨话语深信不疑,一连嗑了几枚依旧未曾变质,不由得抬头狐疑望着牧晨,却见牧晨含笑说道,
“逗你的......多谢姑娘盛情款待!”
秦晓晓听得牧晨话语,俏脸微红,被牧晨言辞一逗心觉二人之间亲近些许,于是胆子越发大了些主动问起牧晨家世背景平日喜好,牧晨隐瞒了掌门身份只捡紧要之事简略说了一些,秦晓晓听得牧晨行侠仗义事迹,在一旁听得双眸异彩涟涟心中敬仰不已。
牧晨二人一问一答,说起许多江湖轶事,不觉间已近午时,老余搭着牧晨肩膀春风得意出了下女所在院落,趁着老余高兴之际牧晨向他询问马府近日有无可疑之处,老余事无巨细全盘托出连这些年风流事迹也舌灿莲花说将出来,大有将马家庄众多婢女纳入三千后宫之势,牧晨望着老余憨厚样貌心底忍不住暗自腹诽,不过心下对于马家庄再无怀疑。
牧晨与老余一齐到了膳堂门口,远远望见周希曼站在院内向他招手,牧晨告了声罪连抬脚走向周希曼,只见周希曼手上木托盘放着两碟菜,一碟爆炒鹅肝,一碟红烧牛肉,正是牧晨喜爱菜肴,牧晨见周希曼出门在外仍然惦念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周希曼柔声说道,
“趁热吃罢……小兰明日出嫁心里苦闷,我这作姐姐的需要陪在她左右。”
牧晨听得周希曼话语,轻轻点头,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语也咽了回去,左手托住托盘,右手抓住周希曼右手柔荑含情脉脉道,
“半日未见分外思念!”
周希曼任由牧晨抓着自己玉手,心中微甜,她曾经以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乃是文人墨客矫揉造作之词,此际与牧晨才数个时辰不见便异常想念,嘴上虽与马小兰说着话,脑中所见所想正是牧晨身影,周希曼心中柔肠百转,嘴上却冷哼道,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周希曼说完,挣脱牧晨手心头也不回去了,牧晨神情微滞,不知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周希曼心中不快,左思右想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不再多想,端着酒菜回房吃酒。
不得不说,马府护院的日子十分乏味,牧晨自认耐心颇佳亦是受不住如此枯燥日子,吃罢午饭,牧晨与老余勉强巡视大半时辰,老余百无聊赖找来其余二人聚在一块赌博,牧晨不好此道,只得找了个由头回房打坐练功,如此也不算虚度光阴。
天空月明星稀,夜色中,一道残影风驰电掣宛如流星一般划破夜幕自西往东疾行,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那残影面前现出一汪湖水,湖岸一座木筏桥一直延伸向湖心深处,湖心一座小岛,岛上筑着一座巨宅,此地正是碧湖山庄。
那残影身形一顿,竟是现出两道人影,仔细望去,正是牧晨与周希曼,牧晨与周希曼将身形藏在桥头巨石暗处静静守候,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仍无丝毫异状,牧晨回想起昨夜碧湖山庄后山遭遇神秘高手,脸上现出一丝忧虑,小心叮嘱道,
“希曼,此行怕是凶多吉少,稍后若是不能力敌你便独自回去罢…….”
“你说什么混账话,当本姑娘甚么人啦,要死一齐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周希曼听得牧晨话语,俏脸含煞,伸手狠狠掐住牧晨腰间软肉,话刚说完,忽觉哪里不对,牧晨听在耳中心中不由一暖,身上传来的刺痛也咬牙受了,开口打趣道,
“要作好汉也当是我,你顶多作个女中豪杰……”
“哼,若是有下辈子本姑娘定要作一名男子。”
周希曼自知一时情急说错话了,只是嘴上不肯讨饶,嗤笑一声将错就错,牧晨听得周希曼一番言辞,不由得好奇问道,
“你作男子,那我作甚么,我还想与你生生世世呢。”
周希曼听牧晨表露心意,心下不由一甜,听得牧晨问话,嘴角微翘荡起一丝神秘笑意,
“我作男子,你自然作女子,让你知道作女人不易!”
“行行,你作男子,我作女子,咱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牧晨听得周希曼言语,也不与她争辩,心想若真有来生我作女子又有何妨,周希曼望在眼里,神情不无得意道,
“这还差不多!”
二人待在一处一边说话一边守株待兔,也不觉无聊,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不远处阵阵嘚嘚声响,牧晨二人立时屏息凝神望向桥头,只见四人肩上扛着尸体健步如飞,顷刻间自木桥桥头走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