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提前准备对策。 晚间鱼阵放学回来,趴在桌上苦哈哈写功课,江茴和师雁行在桌对面盘账,各忙各的。 师雁行时不时抬头提醒一句,“坐直了,别趴下,再把眼睛弄坏了。” 这会儿可还没有眼镜呢! 鱼阵不情不愿挺直腰背,一边写一边叫苦,“看不清。” 江茴顺手挑挑灯芯,看看还是有影子,干脆多点一盏灯。 “白天那么亮,你偏不写,磨蹭到现在怪谁?看以后长不长记性。” 其实每天也没多少功课,就是一张描红,外加抄一首诗词罢了,若在平时,直接在郑家就做完了。 奈何小东西偷懒,硬是拖拉到现在。 鱼阵看看娘,看看姐姐,没有一个心疼的,不由得委屈巴巴,又小声嘟囔:“有寿骗人……” 今儿郑家多了一条小狗,三个小屁孩儿都玩疯了,直接把功课忘到脑后,鱼阵要回家了才想起来。 当时有寿还信誓旦旦地说:“没事儿,只要你叫几声苦,家中长辈必然心疼,一天两天的不做也不算什么。” 大骗子! 鱼阵气鼓鼓的,心想娘和姐姐根本不吃这套! 师雁行和江茴就都笑。 别看孩子小,都鬼精着呢!不能太惯着。 不然一次尝到甜头,后面越发要出幺蛾子。 卖惨没用,鱼阵只好吭哧吭哧赶作业,做完之后又交给江茴检查,检查通过了才能出去找大家玩。 看着小东西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样子,师雁行笑了一回,把商会的事情说了。 江茴一怔,又有些歉然,“啊这,我实在不懂……” 跟她说了也没用啊! 师雁行笑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懂的,不懂可以学嘛,若我果然入了商会,逢年过节开会时你也要到场。” 商会每月月末举办例会,多为互通有无,但大节之前会增加次数,到时候事儿比较多,很多会员都会带心腹出席。 做买卖的多是家庭作坊起家,父子兄弟档居多,师雁行和江茴这种母女档不是没有,但女儿扛旗的确实空前绝后。 如果还是一年前在郭张村时,江茴听了这话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绝的,可现在虽还是有些怯,心里却没了退意。 她一咬牙,“去就去!” 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都是后话,”师雁行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打听打听那几位成员的人品和做派,这个单靠我不成。” 她不是银子,不可能人人喜欢,总会有唱反调的,必须提前准备好一一攻克。 攻克不了的也要想好对策,决不能被动挨打。 这种事不能放在明面上做,最合适的就是坊间小道消息,譬如村口大爷大妈们组成的地方“情报组织”。 尤其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简直就是活动的八卦库,很多时候反而比官方消息更灵活可靠。多找几个大娘问几嘴,没准儿对手几岁尿炕的黑历史都给你拉□□。 不利用一下太可惜。 江茴一听就笑了,当即毛遂自荐起来,“这个我做得来!” 她虽不擅长交际,但日常生活少不得与人接触,一来二去的,与街坊们就熟络起来。 因她温柔美丽,又知书达理,并不斤斤计较,如今背靠师家好味,众人都爱与她说笑。 便是当日上门提亲不成的李妈妈,事后也扭扭捏捏来赔不是,江茴没往心里去,却也没再揪着不放。 再后来遇见时,只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照样该打招呼打招呼。 李妈妈已经得罪了方举人家,自然不好再得罪师雁行母女,弄得两头不是人。她见这娘儿俩都非心胸狭隘之辈,也有些感激,如今处的竟意外不错。 “说到商会,”江茴又想起一件事,“大约入会的都是大掌柜,你也很该再添几件体面衣裳……” 如今她也忙乱,已许久不曾动过针线,都是拿了布料去专门的成衣铺子内托人制作。 虽略耗费一些,但省出来的时间就能做更多事,倒也合算。 师雁行一听就头大,双手高举告饶,“可饶了我吧,你去岁做的冬衣都还没来得及上身,又做什么新衣裳。” “那能一样么?”说到安排衣食住行,江茴的气势陡然一变,果然有了当娘的气派,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抖起来,不然知道的人知道你不将就这些,不知道的还打量咱家穷得连几件体面衣裳都弄不来呢!” 别的都好,唯独这方面师雁行犟不过,只好由她去。 江茴越说越起劲,最后竟双眼放光道:“我记得你同那绣坊的翠云很要好,不如请她单独绣一套好的……” 师雁行已经放弃挣扎,却还忍不住提醒道:“姑奶奶,差不多得了,您知道人家动动针线收费几何么……” 绣工比料子都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