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就为了赚钱嘛! 可看着这些女孩子们满是憧憬的亮晶晶的眼神,师雁行心里突然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又痒又痛。 她缓缓做了次深呼吸,接了茶,认真训诫。 “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师家班的第一批学员,日后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好神奇,按理说,她在这里也有家,可却常有身似浮萍之感,总觉得哪儿空落落的。如今收了徒弟,立了山门,好像整副身心骤然沉静下来。 是了,后继有人了! 众人闻言凌然,不自觉腰杆挺直,仔细听完后跟着重复了遍: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然后磕头。 算上学烤蛋糕和裱花的,一共七个女孩子,两西点五中餐,买来的十个女孩子基本瓜分干净。 剩下三人实在没有下厨的天分,是下个炝锅面都能炸厨房的那种程度,堪称手残,只好继续磨粉,倒也安生。 如今三处产业中但凡涉及到商业机密的,全是自己人,包括郭苗在内的一干外来雇佣员工,只能参与日常经营运作,却无法触及幕后。 师雁行闻言起身,笑着往外走去,“做了什么?” 三妹嘿嘿一笑,“酸菜鱼和红烧狮子头!” 其他几个小姑娘也跟着嘿嘿傻笑。 江茴目送她们往厨房去,看着师雁行被众星拱月般簇拥在中央,禁不住噗嗤笑出声。 分明年纪也没大几岁,却像是……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仔! 酸菜鱼是师家好味的招牌菜之一,也是三妹等人最早下手,练习次数最多的一道菜,如今差的只是细节,只要不是专业老饕,也尝不出太大分别来。 倒是红烧狮子头是入秋后新晋加入菜谱的,除一般的五花肉,师雁行还在里面加入了藕丁,当初郑家的赵大厨就曾赞不绝口,一度怀疑自己,也是两家店内翻牌率最高的菜色之一。 进到厨房,桌上果然摆着两盆菜。 酸菜鱼这道菜很有意思,像极了表面光鲜的渣男,上面一层莲花瓣式展开的雪白鱼片簇拥着中间露出的嫩黄酸菜丝,十分美丽。 可掀开一瞧底下,乱七八糟! 鱼片易碎易变形,想摆好盘很不容易。 师雁行一眼就看到有几片鱼肉边缘碎了,“力道再控制下,多练练夹豆腐。” 其实这样应付一般食客够用了,但既然小徒弟们有上进心,她就得成全。 豆腐本就易碎,更何况用筷子夹,只要能练好这一招,力道把控就很能说得过去了。 茴香哎了声。 鱼片是她摆的。 她以前家境不错,经常跟着母亲做针线,大约是这样的经历使她的手很巧,如今专攻刀工和摆盘。 那狮子头红棕油亮,四周摆着焯过的青菜叶,碧翠可爱,很像个样子了。 师雁行先看颜色,发现有点深。 又拿筷子戳了下,表面微微颗粒状,整体却极富弹性,先夸赞道:“肉馅儿剁得不错,搅得也上劲。” 都是纯力气活儿,还要求做的人有耐心,只能顺着一个方向不停歇地搅动,这样才能出来好肉泥。 一个小胖妮儿就嘿嘿笑起来,兴奋得脸都红了,“谢师父夸!” 一看是她,师雁行就乐了,顺手捏捏肉呼呼的胳膊,“挺好!” 众人就都很羡慕。 这姑娘是易胖体质,刚来那会儿瘦得麻杆儿似的,脸色蜡黄,江茴一度怀疑是周开那厮叛变了:这能养活吗? 结果一天三顿饭下去,别的姑娘只是面色红润,偏这姑娘几天之内吹气似的鼓起来。 真是喝凉水都长肉。 小胖妮儿最初有点担心,怕东家怀疑自己吃太多再给撵出去,没想到师雁行发现后上下打量几眼,“壮点好!” 做饭是体力活儿,底盘大了才方便! 胖妮儿安心了,又跟着胡三娘子等人“做早操”,逐渐从胖演化为壮,虽然才十岁,但自己搬动一三十斤猪肉毫不费劲。 这把子力气和身板把个胡三娘子馋得了不得,私下里还跟师雁行玩笑,“若你不要她,我还真想收了做个弟子!” 简直就是相扑的好苗子! 早有三妹取了干净碗筷来,师雁行从狮子头上夹了一块下来,慢慢咀嚼。 “葱姜蒜和料酒用得不错……” 中餐最折磨人的莫过于“适量”“稍稍”,既然是速成,师雁行就给她们走了捷径: 规定好每道菜的用料比例,比如这红烧狮子头,一斤肉用多少葱姜蒜和料酒,都是定好了的。 只要严格按照量来,滋味儿就差不到哪儿去。 师雁行又用狮子头蘸盘底的汤汁,口感瞬间浓郁,隐藏的缺点也暴露出来。 “只是熬糖色时候过了,微微有点苦味。后面是不是着急了,有点慌了?下锅煮又老了些,藕丁不脆了。” 唯独一个火候和时长息息相关,得慢慢磨。 胖妮儿等人暗暗心惊,师父真厉害啊,尝一口都能知道刚才三姐慌了神? 三妹就有点惭愧。 原本她信心十足,第一遍油炸的时候也弄得极好,形状滚圆,色泽金黄,香气扑鼻。 结果乐极生悲,才清了锅炒糖色呢,就没跟烧火的小姐妹配合好,眼见着糖浆略有点焦。 完了! 当时她脑袋瓜子就嗡的一声,方才建立的信心荡然无存。 两人这么一慌张,后面火候也没控制好…… 可出锅时她们提前尝过了,当时惊喜地发现味道还不错。 谁承想,师父第一口就尝出来了。 这就是经验吧。 三妹才要说话,另一个姑娘主动站出来领罚。 “三姐时长和步骤都没错,是我没控好火,一时大一时小。” 拜师后众人论了齿序,巧的是三妹恰好行三,众人便这么叫起来。 三妹又说是自己的责任。 看着抢着认罚的弟子们,师雁行十分欣慰。 “行啦,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