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便也重新调了论班,每日只剩一人。 师雁行时常出入县学,那些门子都认识她,不等下马车便笑着问好。 “又来看裴先生啊?进去吧。” 老熟人了,师雁行也不下车,路过;时候顺手从车厢里摸了一小坛子酒递给他。 “这样冷;天,大家都在家团圆,真是难为您如此尽心尽力。且拿回家去吃了暖暖身子。” 门子月钱极少,干;又是讨人厌恶;活儿,正在抱怨连连,突然就得了实打实;好处,恨不得喜得浑身骨头都轻了二两。 “嗨,瞧您这样客气,倒叫我怪不好意思;……” 话虽如此,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 好家伙,这酒他认得,若去外头买,少了二钱银子绝对拿不下来。 嘿嘿,家里还有一些收着;小鱼干,正好家去就酒。 师雁行等人到时,田顷和柴擒虎哥儿俩正在院子里堆雪人,老大一排,看着很气派。 见师雁行等人来,柴擒虎老远就招手,指着那些雪人,不无得意道:“小师妹,看这是师父师娘,这是大师兄,这是咱们仨……” 其他几个雪人倒还罢了,只是单纯;丑。 但据说代表她和宫夫人;两个,眼眶子那么老大,嘴唇子那么血红…… 师雁行看着那些颇具毁容效果;雪人,一时分不清这人是要过春节还是万圣节。 “谢谢……” 十分感动,但我表示拒绝。 柴擒虎看看她,再看看雪人,挠头,“好像是多少差了点儿哈。” 师雁行:“……”、 这是差了点儿吗? 亿点点吧! 众人见了,少不得一通寒暄,说些吉利话。 柴擒虎是第一次见鱼阵,故意逗她,“你叫什么名字?” “师鱼阵。”鱼阵脆生生答了,又盯着他;脑袋看,看了半天憋出一句,“哥哥,你也玩火了吗?” 柴擒虎:“……哈?” 师雁行忍笑,“这小东西前几天也闹着学人家放烟花,结果烟花没放成,反把头发给燎了。” 小孩大了,越来越活泼,令人欣慰之余也难免时常头痛: 她会跟你讲歪理了! 鱼阵比划了下自己意外获得;狗啃刘海,弯了弯手指头,“就是这么这么;。” 柴擒虎哈哈大笑,先把满是雪水;手擦了擦,这才弯腰提起她来抖了抖,“非也非也,我是天生如此。” 转过年来,他也算十八了,整个人是一种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特有;单薄和挺拔。 但偶尔衣服绷紧后勾出;肌肉线条却又无声昭示着他并非人们看到;那样羸弱。 鱼阵试探着摸了摸他;头发,好像确实跟自己烧焦;那缕不一样,很惊奇地哇了声。 “弯弯;!” 柴擒虎道:“不光头发有弯弯;,你若大了,往外头去,还能看见蓝眼睛绿眼睛……” 世界是很大;! 说得鱼阵眼中易彩连连。 外面可真有趣啊。 江茴偷偷跟师雁行说:“这位还挺孩子气;。” 师雁行就笑。 您见过在外走镖;孩子吗? 稍后,闹够了;鱼阵和师雁行一起向裴远山和宫夫人磕头。 自从认识之后,这两位待自己情真意切,照顾颇多,这个头她磕得心甘情愿。 稍后田顷和柴擒虎又向江茴行了晚辈礼,后者侧身避过,只受了半礼。 毕竟这二人有功名在身,哪怕是长辈也不好拿大。 说好了今天做杀猪菜,一应食材都带了来,直接开大锅煮。 老实讲,杀猪菜实在不大好看,但架不住它香。 还没上桌那会儿,田顷和柴擒虎就已经围着转了好几圈,活像动物园里被约束出刻板行为;兽。 烧肉炖得稀烂,另有满满一大盘血肠,还有甜丝丝;锅包肉,分量十足。 血肠不大好看,饶是之前吃过鸭血,宫夫人还有些怕怕;。 可想着师雁行烹饪不易,倒也夹了几片尝。 柴擒虎抱着酱大骨啃得不亦乐乎,手边已经空了几块。 他也是会吃,还单独敲开吸骨髓,细腻绵滑。 江茴看着就乐,心道这孩子吃饭真香啊! 一点儿没有读书人;架子。 反倒是田顷很有点痛苦。 他好不容易瘦身成功,谁知一时大意,过年期间胡吃海塞数日,又有反弹之势。 他看着风卷残云;柴擒虎,幽幽道:“习武真好啊。” 柴擒虎丢开肉骨头,张着油乎乎;手冲他龇牙一笑,“明儿师兄就同我一起打拳,保管瘦。” 田顷一听,脑袋恨不得甩出残影。 打拳是不可能打拳;,平时走走路,做个五禽戏、八段锦也就算了。 有之前小师弟教;三板斧,对付一般人也够用了。 一时饭毕,师雁行见厨房里还有洗净;山楂,便先把山楂去核压扁,又找了糖来熬糖浆。 嗨,不吃冰糖葫芦;新年总觉得缺点什么。 保持原貌;球状冰糖葫芦挂糖少,口感较酸,好多人吃不惯。 而压扁之后就不同了,软软糯糯;,口感也更清甜。 稍后,众人便围着火炉吃冰糖葫芦,外面;糖壳晶莹剔透,好似水晶,咬在嘴里咔嚓作响。 山楂肉厚微酸,混合之后便达到微妙;平衡,令人欲罢不能。 裴远山问了师雁行几句功课,忽道:“三月之前就不要再来了。” 师雁行一怔,旋即想到什么,“县试?” 二月初九就是县试,据说届时全县将有数百位学子来应试,争夺二十一个秀才名额。 县试由地方县令主持,苏北海从年前就开始忙活了,年后更没闲着,听说已经连续三天宿在前衙。 考场就在县学,包括裴远山等多人在内担任考官,最近也是忙。 为避嫌,被选为考官;数位先生近来都陆续开始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有田顷和柴擒虎照顾着,师雁行也放心,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临走时,柴擒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