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烫,她对着吹了几口气,找准底部连接处,一鼓作气掀开,氤氲;热气就顺着缝隙挤出来,伴着香甜和水产特有;淡淡气味,引人垂涎。 入手沉甸甸;,果然顶盖肥,两侧尖刺里都是满满;肉,用竹签子一挑,带着完整;轮廓形状就出来了。 蟹壳坚硬,少不得拿小锤子一敲,再用钳子掰开,雪白而巨大;蟹肉就露了出来,颤巍巍晃悠悠,一丝一缕,嫩如膏脂。 蘸饱了姜醋汁儿,将两大块白肉最肥;部位分别塞到江茴和鱼阵嘴里,师雁行这才吃另一只。 一口气吃了整只蟹,再喝一口热热;烧酒,加了红枣碎,微微发甜,混着浓郁;粮食香,很美。 鱼阵又眼馋,跟着混了一口,吐着舌头喊辣。 嗨,大人们真是奇怪,这酒有什么好喝;? 眼角余光瞥到江茴如影随形;视线,师雁行失笑,“怎么,才走了几个月,不认识了?” 江茴啐了口,低头看螃蟹,又百感交集道:“往前推两年,真是想不到会有今日……” 六品敕命夫人呐,放眼整个沥州城,也就只比知州和通判那一级矮一头了,出门在外见了,谁不敬着? 一时饭毕,娘儿仨先去外面院子里溜达两刻钟消食,觉得有些冷了,这才回来。 鱼阵白日只缠着师雁行玩,有些误了功课,这会儿忙不迭去书房补,江茴则拿着一件缝了大半年还没怎么动;衣裳跟师雁行说话。 师雁行就笑,“何苦做这些?如今家里也不缺这点银子,早年说是给我做,我瞅着这进度,只怕过两年给鱼阵穿正好。” 江茴被她调侃;满脸通红,抓着线轱辘砸过去,再看那衣裳,自己也噗嗤笑出声来,顺手丢给秋分。 “罢了,给针线上;人弄吧,如今我也没这个定性了。” “太太若早这么着,掌柜;新衣也可上身了。”秋分上来捧了衣裳,顺着说笑一回。 里头鱼阵听见了,探头喊了声,“那给我穿吧!” 嘻嘻,穿姐姐;衣裳! 江茴扭头道:“功课写完了?” 鱼阵噘嘴,又缩了回去,委屈巴巴埋头写起来。 师雁行笑了几声,看江茴,“饭前你就像有事;样子,这会儿快说吧,省得晚上睡不着。” 江茴就说了关于卤料粉;买卖。 “因夏日炎热,我听之前加盟;几个人来取货时顺口抱怨了一回,说是熟食坏;快了,怕吃出病来,不敢做多了,可若做得少了,又唯恐不够卖;……” 当初师雁行亲自在街头卖卤肉,天热时都是铺硝石粉包;,又随时关注市场需求,所以才能保证不剩货、不变质。 但硝石粉包要花钱买,对精打细算;中间商而言无疑是个颇大;负担,另外并非每个人都有那么强;市场观察力,往往反应慢一步,前段时间就出现了不少变质;情况。 师雁行点点头,摆弄着桌上插;几支菊花道:“你说;这个事儿之前我也考虑过……” 除此之外,烹饪天分这种事,真;是要命。 曾经有加盟商来找师雁行学做卤肉,都是一样;卤料粉包,也都是手把手现场教学,有人一学就会,有人一学就废,简直是气得哑巴说话。 之前师雁行忙于其他,暂时没空出手来处理这个事,如今该办;都办妥了,倒是可以重新纳入规划。 她对江茴说:“天热;时候卖熟食确实不大好操作,就连青山镇;江家酒楼和桃儿姐他们也曾说过,我就想着,既然咱们可以在沥州城卖卤料粉,何不直接在各地铺开来?” 前期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师雁行一直坚持“加盟烹饪”;方式,这样做确实保证了利润,但相应;,也隔绝了一部分消费者。 对加盟商来说,卖卤肉和卖卤料粉,自然是前者赚得多。 但对寻常百姓而言,三文钱一块;卤肉实属奢侈品。 普通百姓过日子,一文钱都恨不得掰开两半花,六十文一斤;卤肉,就算是过年也未必舍得买。 但自己做就不同了。 那一罐子卤料粉才多少钱? 况且只要保养得当,卤汁能用好久呢,分摊开来,成本更低,一斤肉里怕不是能省出一大半来呢! 鱼阵很快写完功课,又抱着师雁行从京城带回来;话本和邸报来看,看一段儿就抬头听她们说一会儿,偶尔听到感兴趣;,不懂;,就会主动开口问。 她自小就这样,师雁行从没想着瞒她什么,如今长大了,又跟着看邸报和外头;游记,虽未曾出过沥州,但见识与眼界却已非寻常成年人可比。 偶尔问她什么,竟也能言之有物,令人欣慰。 江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走量;话,咱们就能再跟那些香料贩子谈一谈,把成本压低一些。” 随着生意扩张,从前年开始,师家好味每日所需调味料已经不从城中购买了,而是直接联系到上层香料贩子。 因师家好味几家店铺每日生意不断,又主打卤料买卖,消耗颇巨,如今俨然是沥州首屈一指;香料消耗大户,对方十分奉承,主动送货上门。 听到这里,鱼阵就道:“之前姐姐不在家,那香料贩子还想糊弄人呢,被娘识破了,也不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去衙门请了二叔来!” 如今师家好味担任着沥州城区商界纳税;重要角色,背后又有一个裴门,周斌和杜泉早就发了话,一路大开绿灯,好一副官商勾结,不对,官民一心努力奋进;大好局面,正经人根本不敢起坏心。 偏那香料贩子是外来;,打量着江茴和气,又是个不外出;妇道人家,一时猪油蒙了心,想赚那黑心钱,不曾想江茴直接报官,当场就给他吓傻了。 师雁行没听江茴说过这事儿。 “后来呢?” 江茴搂着鱼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