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心养性的圣贤之书,早就忘了干净。
我捧着圣旨狂喜不已,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圣人在上,老天有眼,我洪承畴总算熬出头来了。
面对上司同僚的恭维,我失去了往日进退得体的分寸。
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不知说了多少狂悖无礼的话。
这些狂悖无礼的话,比我自入官场以来,十几年加在一起说的狂悖无礼的话,还要多的多。
若我明天还在这布政使司衙门里干,那些上司同僚能笑着把我玩死。
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内心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狂生,敢小觑天下人,更看不起身边这些蝇营狗苟的上司和同僚。
似若偌大个西安城,已经装不下我这个大才。
我的内心告诉我这没有错,可我不该表露出来。
回家的路上,我心中还是不平静,不由自主默念了无数遍圣旨的内容。
我常自诩,虽不及西汉韩信张良的文韬武略,也该媲美陈平周勃之流。
对于目前的官职待遇,常有不平之气。
然大事临头,大任在肩,我慌了,我狂了,我变成了另一个不认识的狂生。
我这才发现自己心境的脆弱,能力的微弱。
想想也是啊。
我朝论资排辈,我洪承畴何德何能担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