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啥地方了?”赵广定还四下踅摸呢。
“就你这样的,要是自个进林子,腿都得叫夹子给夹断喽。”
王大拿手里的棍子在草丛里挑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闷响,把赵广定给吓了一跳。
一只大捕兽夹,被王大拿收了回来,兽夹子都带着锯齿,真要是夹上,那可有得罪受了。
收完这个夹子,王大拿朝李卫国赞许地点点头,他觉得国子挺有狩猎的潜质。
这种草结,就是给人提个醒,万一有路过的人,别踩到夹子。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就听到前方的草丛有动静,赵广定立刻来劲了,撒腿就往前跑:“肯定夹住啦,哈哈,大拿你就是尿性!”
王大拿一把把他拽住:“冒冒失失的,这附近还有夹子和套子呢,俺这摆的是夹子阵!”
赵广定一听,立刻不敢动弹了。
王大拿一边往前走,一边收夹子,夹子都是拴在附近树上的,免得被猎物带跑。
套子都是钢丝套,另一端同样挂在树上。
“那呢,在那呢,俺瞧见啦!”赵广定咋咋呼呼的。
只见那边的草丛被扑倒了一小片,一只被套住的猎物看到有人来了,立刻开始挣扎。
两条猎狗也立刻红了眼,嘴里狂吠着,一个劲往前冲。
“不是野猪,太小了,是山驴子!”
赵广定大失所望:“山驴子没啥肉,还不够大伙塞牙缝的呢。”
山驴子就是当地人对原麝的一种叫法,这玩意长着俩大耳朵,跟驴耳朵似的。
不过体型太小了,比狍子还小一号,跟山羊似的,确实没啥肉。
王大拿也凑上去瞧瞧,然后咂咂嘴:“可惜这月份,香囊里面没啥仁儿,你也别活遭罪啦,俺先给你个痛快!”
雄麝的脐部有个香囊,里面分泌的物质,就是名贵中药麝香了。
不过一般都是在入冬的时候,进入发情期,香囊里面才会充盈起来。
看到王大拿拿着刀子,就要给那只山驴子来个大抹脖,李卫国连忙吆喝:“大拿叔,别宰,养着掏麝香啊!”
“国子,这玩意胆子太小,不好养活。”王大拿嘴里跟李卫国解释着,除非是从小就人工喂养。
赵广定就喜欢跟王大拿抬杠:“试试呗,没准国子就能养活呢,到冬天再宰,还能得个毛壳子呢,一个也好几十块钱呢。”
他所说的毛壳子,就是把香囊完整地切割下来,外边裹着一层皮毛,里面是麝香仁儿。
李卫国眨巴眨巴眼睛:“为啥要宰啊?”
王大拿以为他不懂行,就解释道:“不宰了怎么取香囊?咱们山里的炮手,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干的。”
李卫国这才想起来,活麝取香的技术,现在还没鼓捣出来了。
那不是正好,我也当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对,是第一个活麝掏香的人。
于是李卫国就又开始拿收音机当幌子:“大拿叔,我前些日子听电匣子,里面说了一种掏麝香的方法,不用把麝杀了,就能把里面的麝香掏出来,那样的话,年年都能弄麝香,可以循环利用。”
“还有这种事?”王大拿还是头一回听说,不由得激动起来,真要是能成的话,那养上十几只山驴子,一年啥都不用干了。
他抬头向李卫国望去:“国子,真的?”
“收音机里说的还有假?”李卫国也觉得,人工养殖原麝,是个不错的路子。
王大拿也砸了一下拳头:“那就试试,这玩意还能掏出来,咋弄的?”
他蹲下身子,将那只麝的肚皮翻到上面,开始研究起来。
山驴子体型不大,瞧那样顶多能有二十斤,在他手里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只剩下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毕竟钢丝套子都勒进皮肉之中,差点把蹄子割断。
赵广定也凑上去研究,他用小手指在自己的耳朵眼里转转:“估计就跟掏耳朵眼儿差不多。”
李卫国点点头,还真叫这老小子说对了,于是上去比划着说道:
“到时候弄个特制的小木头勺子,把外口轻轻扒开,然后慢慢塞进去,在里面一下一下的,轻轻来回试探……”
嘿嘿,赵广定一脸贱笑:“国子,俺咋觉得,你说滴咋好像干那事涅?”
李卫国不由瞪了这货一眼:你那想象力太丰富了吧,也是,打了这么多年光棍儿,可不就剩下联想了吗?
而王大拿则越听眼睛越亮,最后一拍大腿:“国子,没准真能行!”
他是老猎户,摆弄过不少香囊,觉得李卫国的说法,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
李卫国多了几十年后世的经验,当然清楚,往后野生动物会越来越少,所以杀戮绝对不可取,合理保护和利用,才是正途。
反正现在还没进行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