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好使。”
孙主任也朝着李卫国点点头,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人才。
县里农业局的于副局长对土地分配方案,也给予了肯定,不过他也提出一些意见:“这队里预留的机动地,是不是太多了?万一到时候没那么多人承包的话,难道还能撂荒?”
在已经制定完的方案中,每人可以分到六亩口粮地,剩下的都是村里的机动地。
他们这边地广人稀,所以土地多,平均每家按照五口人算,也能分到三十亩口粮地,就算按照平均亩产三四百斤,那还能打一万斤粮食呢,去了交任务粮的,剩下的足够用。
于副局长的担心,主要是害怕社员们承包的积极性不高,要是出现土地撂荒的事情,那影响就太坏了。
“于局长,您就放心吧,当农民的,谁嫌地多呀。”王队长乐呵呵地说。
这方面,孙主任也认可,他就是农村出来的,最知道农民对土地的那种特殊感情。
不过孙主任也有自己的担心:“把牛马和生产资料都分散了,种地的效率会不会下降?”
这个李卫国最有发言权了,他知道肯定不会,而且大伙手里有钱之后,还会不断投入到生产之中。
分田到户的前期,基本各家都陆陆续续购置了牛马骡这些大牲口。
而进入到九十年代,购买小四轮拖拉机的就越来越多,而且这种趋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
该商量的问题都研究完,老村长站起身:“走,上俺家,今天杀猪!”
“哈哈,老冯,今年杀猪够早的,正好去解解馋!”孙大胡子可不会客气,平时在农村下乡吃派饭,但是杀猪不一样,这就是农村的风俗。
这个时间点杀猪,确实早了一些,老村长主要是因为外甥赵广定的婚事,才准备杀猪的,然后给赵广定多拿点猪肉过去,准备酒席。
赵广定能把自个喂饱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养猪?
倒是于副局长有点顾虑:“我们还是回县里吧,就不打扰了。”
“老于,那可不行,农村杀猪,就是要请亲朋好友、老少爷们好好吃一顿,一年到头,家家就靠这顿饭来请客呢,既然赶上了,说啥也得吃完再走。”
孙大胡子直接拽住于副主任的胳膊,硬给拽了去。
李卫国自然也跟着,到了老村长家,只见四五个人,正把猪摁在门板上。
有揪着猪耳朵的,有抓着蹄子的,有用波棱盖压着猪身的。
赵广定站在后面,没啥抓手,干脆薅住猪尾巴。
分完口粮之后,农村就开始吃两顿饭,所以也不着急,快中午了才开始杀。
这头大花猪大概也知道死期将近,扯着嗓子,发出刺耳的惨嚎。
如今农村养的肥猪,大多是黑猪或者花猪,像后来的长白猪,还没开始推行呢。
除了毛色上的区别之外,最大的区别就是身形方面,以后的猪身体长,这会儿的猪属于短粗形的。
在肉质方面,就不用说了,为啥老人们都喜欢说,以前的猪肉香呢,一方面是饲料不同,最大的还是猪的品种不同。
负责操刀的是大厨徐大舌头,他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杀猪刀,嘴里还摇头晃脑地念叨着一套嗑。
就是大舌啷唧的,听着有点不清楚:“肥猪肥猪你莫怪,你本人间一道菜,今年死了明年再回来,老徐现在就送你去投胎!”
这个也算是对生命最后的尊重吧。
徐大舌头说话不大清楚,最后那句里面的老徐,大伙都听成了“老于”。
别人没啥反应,于副局长却面露苦笑:合着说我呢是吧?
念叨完之后,徐大舌头眼珠子一瞪,手里的杀猪刀噗嗤一声捅进猪脖子,大肥猪发出垂死的惨叫,整个屯子都听得真真的。
不过随着徐大舌头的杀猪刀顺势一切,割断气管之后,嚎叫声便戛然而止。
哗哗哗,鲜红的猪血咕咕往外冒,桉板下面有个大盆子接猪血,这东西可不能浪费。
盆子旁边还有人拿着高粱秸秆,在那使劲搅着盆里的猪血,一来是防止凝固,二来则是把血筋啥的都搅出来,这玩意炖酸菜的时候必须放里面,炖出来的杀猪菜才正宗。
以后饭店普及了,吃杀猪菜却没以前的味儿,主要就差在这呢。
徐大舌头擦擦杀猪刀,然后就指挥着人,开始往猪身上浇热水,用铁制的戗子刮猪毛。
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的就是现在。
卡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