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棉球直接扔进酒罐子里,只见一道粉红色的血雾散开,整个罐子里的酒都变成澹澹的胭脂色,煞是好看。
于此同时,李卫国也把准备好的药粉,洒在梅花鹿的鹿角根部。
众人再把整个过程重复一遍,另一只鹿角也被锯下来。
赵广定这才撒开梅花鹿的脖子,心疼地抚摸几下:“完事啦,完事啦,一会儿给你喝俩鸡蛋补补。”
李小梅则在前面,给梅花鹿喂了几粒盐,在解开绳索之后,这家伙摇晃摇晃脑袋,啥事没有,还撵着李小梅讨吃的呢。
大伙也都松了一口气,感觉比想象中的顺利多了。
王小乐也咂咂嘴,觉得自己准备的麻药,好像用不上了。
村民也议论起来:“以前给生产队的老牛锯牛角,都费老鼻子劲了,十多个人都舞喳不住,还是梅花鹿老实。”
生产队养的老牛,有的不老实,喜欢顶人,就会把牛角锯掉,再不老实,就穿上牛鼻环。
也有人瞧上了鹿茸血酒,这玩意可是大补啊,尤其是上了点年岁的老爷们,都瞧着眼馋。
就这样一只一只的,不大一会,十多只雄鹿就完成了割茸。
割下来的鹿茸,就由老陈负责炮制,王大拿也会整,就给老陈打下手。
鹿茸先用碗茬子把表面的茸毛都刮干净,这个不能用铁器,用玻璃或者瓷器最好。
然后就把鹿茸里面都灌满高度的烧酒,三蒸三煮,晾干之后,切成薄片,才算加工完。
因为在整个操作过程中,鹿茸都是倒着放置的,精血都汇聚在底部,所以一根鹿茸,最好的部分,就是底下那几片。
这几片炮制完之后,晶莹如蜜蜡,所以被称为腊片,一根鹿茸,就能切出来两三片腊片,品质最佳,药用价值也最大,是鹿茸里面的精品。
再往上依次是粉片,砂片和最次的骨片。
所以别看都是鹿茸片,就以为都一样,实际上,不同位置,品质和价格千差万别,外行的话,肯定是花高价,然后还买不到好货。
老陈把鹿茸初加工一下,剩下的就由王大拿继续完成,人家老陈还得回去上班呢,晚上就得回县城。
村民们看完热闹,却并没有离去,他们还都惦记着一个问题:这些鹿茸,到底值多少钱啊?
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好意思问,最后还是赵二两开了腔:“陈老哥,你估摸着,这些鹿茸能出多少钱?”
大伙立刻竖起耳朵,老陈当然心里有数,慢悠悠地说道:“一副完整的花二杠儿,大概能卖到一百五十块钱。”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惊叹声:真值钱啊!
一共十多副呢,那就是一千多块。
而且年年都能这么割,鹿群也会越繁殖越多,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整得俺都想养梅花鹿啦!”赵老板子嘴里叹息一声,道出了大伙的心声。
赵老板子分生产资料的时候,分了一匹枣红马,牵回家之后,一直当个宝儿,可是现在瞧瞧梅花鹿,他心里忽然有点嫌弃自家的枣红马了。
赵广定也美滋滋:“那俺不是又能分一百多块,嘿嘿,这活儿干得来劲!”
村民也只有羡慕的份儿,原本在他们眼里,赵广定这号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现在倒好,三九天吃冰棍儿,抖起来了。
“大伙别着急,等我们这鹿场繁殖两年,谁家要是也想养,就可以入伙。”李卫国也顺势吆喝了一声。
随着鹿群的壮大,他们几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也需要慢慢扩充人手,到时候就成立专项的合作社比较好。
“好,到时候带俺一个!”赵二两一听,连忙凑到李卫国身前,第一个报名。
“还有俺呢。”
“俺也想入伙!”
众人都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把赵广定弄得有点紧张:这么多人都来抢俺的饭碗子啊!
李卫国笑着摆摆手:“大伙先听我说,这发家的道路千万条,不止养梅花鹿一个,养猪养鸡养鸭,啥玩意养好了都赚钱,现在政策好了,都允许咱们搞养殖业,大伙就晃着膀子干吧。”
村民也都暗暗点头,心里感觉更有奔头了。
等人都散了,李卫国也招呼大家回去吃饭。
吃完饭之后,李卫国就把鹿茸血酒给分了,金铁柱分到十斤的一个大罐子,也乐得合不拢嘴。
老陈也带了一罐子回去,年纪大了,每天晚上喝一小盅鹿茸血酒,对身体大有益处。
剩下的,李卫国都叫王大拿给抱回家里,先存着,这是稀罕玩意,以后送个人情啥的,最好不过。
另外割下来的鹿茸,到时候也留下一副,由王大拿炮制药酒。
田大贵也找李卫国商量一番,马上山野菜就要长出来,罐头厂那边的蘑孤罐头已经生产完,就等着山野菜下来,大干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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