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造成的,是我们国家现有的体制,造成了从上到下的小集团。” 这名戴着眼镜的锦安组织部的副部长,听完彭长宜的话后,居然愣了半天,最后才进行下一议题,让他口头推荐一致两名正处级干部的候选人,彭长宜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说出了王家栋,后说出了朱国庆。 眼镜副部长多问了一句,说道:“你为什么推荐这两个人?说说你的推荐理由。” 彭长宜说:“很简单,王家栋是市委的,朱国庆是政府的,既然让推荐两个,我就从两边班子中各选了一个,王家栋做组织工作多年,他的资格和能力有目共睹,朱国庆是政府班子里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 “据我了解,你才是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 彭长宜腼腆地笑了,说道:“我不行,资历浅,差远了,没有资格。” 眼镜副部长这才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和彭长宜握手,谈话结束。 彭长宜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后背出了许多汗。 进了电梯,随着电梯的缓缓降落,他的后背就有了凉意,心不由得的提了起来,自己说了钟鸣义那么多,会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再有组织会不会正确对待自己的谈话? 虽然自己说的句句是实话,在自己的真实看法,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和不实之处,但这毕竟也是冒了一定的政治风险的。 不过自己问心无愧,再有,即便他把钟鸣义说得跟花儿似的,钟鸣义也不会拿他当近人,这是从他身上固有的烙印决定的,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江帆对王家栋的好感,掩饰也没用,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想到这里,他就坦然了,出了电梯,走出宾馆大楼,他四下看了一眼,院里,早就没了丁一的身影。 这次考察产生的效应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几天后,在一次常委会上,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唯有钟鸣义还没有到场。江帆问范卫东和白继学,“钟书记还没回来吗?” 范卫东摇摇头,白继学说:“早上走了后就没回来。” 江帆看了看表,心想,下午四点的常委会是钟鸣义要求召开的,因为眼下已经是十一初了,一年中还剩下最后两个月的时间,也是全年工作最赶紧的时候,无论是政府领导还是市委领导,这个时候是比较繁忙的时候。 昨天在书记会上,钟鸣义拿出了一个调整干部的初步方案,在这个方案中,依然体现了钟鸣义大胆使用干部的作风。 下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镇长,居然出乎意料地任北城的党委书记,另外还有几个干部任免江帆都有看法,但是他没有表态,党管干部,从樊文良那时起,江帆就有自己的准则,但是对北城书记一职他还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就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他无意看了一眼王家栋,发现王家栋一只手不停地弹着杯盖,头却仰向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那一刻,他突然不想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北城经过这一段的折腾,已经是千疮百孔,显然那个镇长不能胜任,如果让林岩顶上来,又明显资历尚浅,钟鸣义也未必同意。所以他也选择了沉默。 狄贵和却说:“这个同志连基层党务工作经验都没有,直接就调到北城当书记是不是欠点火候?” 哪知钟鸣义反驳道:“对于年轻有为的干部,我们就是要大胆使用,经验都是在工作中摸索来的,谁也不是生来就是当书记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