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来教出来的儿子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太傅继续道:
“既如此,不如老夫和谢郎君定个娃娃亲如何?我家中长女正好也生了个女娃,和谢郎君的长子定个娃娃亲,也算是十分相配了。”
谢端闻言大喜,立刻一迭声呼唤自己的替身妻子:“快把大郎抱出来,让太傅大人看看!”
这其实是个很正常的定娃娃亲的流程,毕竟如果双方之后都没有毁约的缺德意向的话,那么这次会面,可就是要将孩子的未来婚姻都决定下来的大事,自然应该慎之又慎:
别说定亲了,就连买牲口的时候,在交付钱财之前也得看看对方的牙口和蹄子吧。
那以此类推,在定娃娃亲的时候,虽然从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身上,看不出这家伙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出息,但至少可以从外表上看看这人有没有兔唇、跛足和多个手指头之类的问题,完成外貌上的基本保障。
然而谢端此言一出,太傅还没来得及点头说好,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的恶寒与恐惧:
就好像如果他真的答应了和谢端的长子见面的话,那么接下来他见到的,绝对不是个正常的人类,而是超乎凡人想象的某种格外恶心的东西。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要被他拿去做人情的,是他的外孙女,甚至都不跟随自己的姓氏。
如果以“把一个外人推入火坑”这样的代价,能够换来自己家族的延续,那可就太好了!
就这样,这位太傅做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件聪明事和糊涂事:
说他聪明,是因为他靠着来自本能的警告,成功避开了和福寿螺的会面;再加上他已经上了年纪,死在了替身术失效的前面,成为了所有人中唯一成功避开替身术解除后的强烈精神冲击的幸运儿,也算是对得起他这么多年来的兢兢业业了。
说他糊涂,是因为他差点真的把自己的外孙女,推进这个全都是异形生物的巢穴中去。
于是只见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连连摆手,笑道:
“……不用不用。我看谢郎君如此风采,真个是芝兰玉树,自然也能想象得到谢郎君的长子,定然也是个同样出色的人物。”
“既如此,如果谢郎君无异议,那就由咱们两人做主,把这番婚事给定下来罢。”
就这样,两人推杯换盏间,便成功把一张大红的庚帖给定下来了。
这份庚帖写得十分用心,大红洒金的上好宣纸上,用油亮浓润的松花墨,端端正正地誊抄了男女双方的名字,还附上了两人的生辰八字,怎么看怎么都是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预兆。
——然而如果让远在四川的白水**,用她那副已经凝练成型了的墨镜形状的天眼来看一下这份庚帖,就会发现庚帖上男方的名字,甚至连个正经的字也没有,完全就是一团胡乱涂画上去的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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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端:是我赚了,我可足足有十八个儿子呢,随便换一个出去就能和太傅搭上关系,不错不错。
太傅:是我赚了,舍弃一个和我没啥关系的外孙女,就能把谢端绑在我家这艘大船上。以后如果清算国库总账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按照谢端对妻子的深情程度来看,他一定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肯定能伸出手去帮长子的岳家一把,不错不错。
述律平: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反正谢端查完这笔账之后早晚都是要死的,而且我也看尸位素餐的这位太傅不爽很久了,如果能借这件事把两人全都撸下去,把秦君和阿莲提上来,岂不就能补一补秦君刚刚在茜香国自断香火供奉的亏损,顺便让阿莲也能在正确的岗位上发挥天赋?好一个一石四鸟,是我赚了,不错不错!
秦姝:我不知道现在谁最赚,但我一定知道现在谁最累,接下来让我们把镜头移到四川去,关注一下正在努力勘察当地水文情况的白水**。
——不得不说,让白水**去管理水文可真是专业对口,毕竟这姑娘在天界的时候,就是诞生在天河中的精魄,把她放在四川本地去治水,那可真是一个适材适所。
而这种适材适所的成果,在短短数月内也成功发挥出来了。
正在秦慕玉刚刚结束了一波练兵,带着满身的尘土和汗渍狼狈不堪地回到家中后,却发现书房的灯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准时亮起迎接她。
于是秦慕玉立刻随手抓了个侍女疑惑道:
“我妹妹呢?该不会真的这么晚还没回来吧?”
虽说在三十三重天上的时候,这两位白水**是同胞姊妹,分不出先后来;但眼下,根据两人在凡间的职位高低,她们已经按照“实力至上”的原则,自己把长幼次序都分出来了:
秦慕玉是长姊,另一位白水**是幼妹。
或许是受了爱操心的,特别有责任感和担当的谢爱莲的影响——由此可见家长对孩子的影响到底有多深远——秦慕玉半点障碍也没有地就接受了这个全新的身份,立刻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