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不计较,无所谓,就好像什么都不会真正走进他的心里去。
那她呢?
她到底是被他拿来消遣时光的,还是真的在他心里?
小腹疼得厉害,她当时不知哪根情绪的弦被扯断了,莫名暴躁,不领情地道:“你不来找我就什么事都没有,有这个时间你就去看书,已经高三了,你还想不想考大学,第一名是你围着我转就能考的吗?你不想学就出去,别老做这种死皮赖脸的事,我很烦!”
她当时说话的语气很冲,话音刚落,就看到少年英挺的眉眼凌厉下来,下颌弧线绷着,眼底似有受伤。
他弯腰把滚落在地的水杯捡起来,突然踹了下旁边的椅子,在冷寂的教室里发出突兀的声响。
奚漫身形一颤,抬眸时他已转身离开。
看着少年冲出教室的身影,奚漫握了握笔杆,有点懊悔。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他嬉皮笑脸,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她就说不出好话。
尤其今天,她心烦意乱,还总是莫名心慌,格外冲动易怒。
刚才她甚至忘了问,那水是不是烫的,夏天衣服那么薄,洒在他身上有没有事。
那一整天,简灼白没有再找过她,奚漫听课也心不在焉。
她偶尔假装掉了东西,低头去捡,借势看向后排,少年趴在桌前,单手扶着额头,情绪不明。
放学前最后一节课间,她整理出了所有的英语笔记,犹豫了好久,在笔记本的末尾写下一段话:
[简灼白,自从初三之后,你总是吊儿郎当,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在意过什么,对什么认真过,如果你是为了找点有趣的事才一直追我,我不想玩,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如果你是认真的,就好好把英语补回来,我们一起上大学,到了大学我就做你女朋友。我想去A大金融系,你呢?(暖宝宝贴我用了,谢谢,你有烫伤吗?上午的事…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坦诚地和他聊这件事,奚漫心跳很快,尤其后来说愿意做他女朋友,让她觉得太露骨,好几次想把最后一页撕掉,但最后还是没撕。
她把那一页夹进封皮的夹层里。
见简灼白没在位置上,她趁人不注意,把笔记本塞进了他的书包。
也是在那天,她放学后回到家,发现奚家出了事。
她的世界,从此天翻地覆。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她以为简灼白会来。
那个凉意入骨的雨夜,她蹲在奚家门口一直盼着,迷迷糊糊间梦到他来了,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从始至终,他没有出现过,最后只有沈温找到了她。
她两周没有去学校,终于调整心态回到教室,这才知道,简灼白已经退学出国了。
她想到笔记本上写下的内容,内心苦涩。
怪不得他没有去找她,他肯定是看了笔记本上的内容,选择离她远一点。
他果然对她不是认真的。
她忽然开始后悔,如果她不在笔记本上写字,或许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简灼白就不会走。
又或者,她以前对他的态度稍微再好些,那天别说那么重的话,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除了悔恨,她也忍不住生出埋怨。
她原本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得好好的,是他非要闯进来,死缠烂打的追她,怎么赶都赶不走。
最后她动心了,他如同一个胜利者,轻易转身,走得无声无息。
上次在简季白家里,看到这个笔记本,他说他没看,奚漫半信半疑。
因为她当时想不通,如果没有看到,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出国。因为她一时失言伤害了他,对她彻底失望了吗?
直到今天晚上才知道,他当时突然离开,果真有别的原因,不是因为看了她写的东西,也不是因为她那天说了不好的话。
从小到大,奚漫一直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她对母亲的记忆,只有一张照片,父亲总是很忙,有做不完的工作,出不完的差,身边的女人时常更换。
奚漫不许那些女人来家里,父亲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由保姆照顾。
令人羡慕的家世背后,是冰冷而又华丽的牢笼。
失去母爱的同时,她得到的父爱也少得可怜。寻常人家的一日三餐,天伦之乐,对她却是奢望。
她总是渴望会有一个人出现。
在任何事情面前,都坚定地把她放在第一位,全心全意的爱她。
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沈温打小就照顾她很多,是除了父亲之外,第二个会关心她的人。他如同家人一样,后来又救她于困境,体贴,绅士,那么让人有信任感,最后也轻易舍弃她。
至于简灼白,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