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时候,您在哪里?”
闫一安眯起眼睛,继而笑道:“那天,我奉命前去后桥,处置一桩私下殴斗之事。从之先生如此相问,莫非也是怀疑我吗?”
杨仪道:“那自然是有许多人证的了?”
“确实。”
“小闫主簿莫要见怪,不过是旅帅有命,巡检司内都要查证……咳,”她说了这句又道:“不知主簿可愿一说这殴斗之事的详细?”
闫一安沉吟:“说来简单,不过是王员外家里丢了一只羊,便以为是乡民所偷,言差语错,那乡民动了手,王员外便不依不饶要拿他坐牢。”
“那么……拿住了吗?”
“这倒没有,那孙五……害怕,便一直潜逃,今日我本来是奉旅帅之命想去他家里一趟,叫他们快通知孙五来衙门出首呢。可惜竟又去不成了。”
杨仪似听的专注,末了问:“小闫主簿觉着,沈仵作是飞尸案的真凶么?”
闫一安皱眉:“我是不信的,不过……他竟然畏罪自杀又留了遗书,也不由得人不信。”
“小闫主簿是本地人?”
闫一安微怔:“怎么?”
“啊,不过随口问问。”杨仪微笑。
“我原本非此地之人,是……跟着萧旅帅来至此地的。”
“哦?那原先是哪里人,家人可都在?”
闫一安的神情略冷了几分:“从之先生,如果是要审问,怕是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人吧?”
杨仪道:“我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大夫,哪里敢审问什么,就是觉着小闫主簿最近的气色不佳,不知是不是身体有恙?”
闫一安的瞳仁收缩了几分,他直直看着杨仪,目光转动又看向小甘跟屠竹,终于道:“有劳从之先生操心,不过,我并未觉着有任何不适。”
杨仪似乎没感觉到他的冷意:“那不知,小闫主簿可愿意让我诊一诊脉吗?”
“不必。”闫一安拒绝:“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说完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杨仪望着他的背影:“萧旅帅跟十七爷在里头动了手,小闫主簿不想知道,谁生谁死吗?”
闫一安脚步一顿,却终于一言不发,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杨仪说到“谁生谁死”,虽信陈献判断,可仍着急想回去亲眼见着薛放无事,见他居然要出门,便对屠竹做了个手势。
屠竹上前将闫一安拦住:“主簿请留步。”
闫一安冷笑:“这是照县巡检司,你们当真要反客为主吗?”
屠竹大声道:“我们十七爷是京畿巡检司所派,又不是跟你平级的,没什么反不反!何况如今萧旅帅的所有心腹都在巡检司内,你却这样忙着走,岂不叫人觉着反常?”
门内照县巡检司那些人,听见闫一安的话,本正要过来查看,没想到屠竹反应迅速,竟以言语辖制住了。
他们彼此相看,商议了几句,还是按兵不动了。
闫一安双手握紧,眼神极其阴鸷。
屠竹毕竟是跟着薛放的,即刻警惕:“你莫非想动手?那就试试!里头是照县巡检司的人,外头是鸡鸣县的,就算你能从我这儿闯出去,你能闯过这两关吗?不怕死你就来!”
小闫主簿却竟温和一笑:“哪里话,你是拿刀的,我不过是个拿笔的,无端端跟你动手,我岂不是傻了么?”
说话间他竟向着杨仪走近:“从之先生方才说要为我诊脉。既然先生开口,我也难拂美意,请……”
他挽起袖子,好像要把手腕送到杨仪身边来。
小闫主簿的手腕很细,且白,杨仪只闻到一股过分的浓香、底下似乎还有细微腥恶气味,似有若无。
杨仪正欲掩住口鼻,只听小甘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与此同时,豆子狂吠数声,竟挣扎着往前冲来! .w.com 请牢记:,.